林夜的后背撞上光柱，滑落在地。
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，抬头看见渡魂幡还钉在香炉口，没断。
纸鸟居压得更低了，纸条像触手一样垂下来，逼近他的肩膀。
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，肋骨处传来一阵闷痛，刚才那一击震伤了内腑，查克拉有些乱。
他咬牙，把注意力转向东南角，那里还是雏田说的薄弱点。只要打破封锁，就能切断结界能量源。
他转头看向雏田：“你们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雏田站在原地，白眼全开，她听见了林夜的话，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
她抬起手，在空中打出一个印，一道微光闪过，远处通道里跑来一个人影。
是花火。
她冲到姐姐身边，没有说话，直接背靠背贴住雏田的后背，两人同时结印，动作整齐划一。
林夜盯着她们的动作，他知道这招不是普通忍术，日向家的秘传，从来不用大声念名字。
空气开始变冷。
不是温度下降，而是某种力量在凝聚。
花火的额头渗出汗珠，她的白眼已经看到纸鸟居内部的查克拉流动。
那些纸片不是死物，每一片都连着一个节点，组成完整的防御网。
她在心里数着节奏，低声说：“三秒……准备。”
雏田点头，双手缓缓抬起，她的掌心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光，那是融合了镇魂符的查克拉。
两股力量交汇，在她们头顶形成一个旋转的八卦图案。
冰晶从地面升起，沿着图案边缘凝结，迅速扩展成一座半透明的阵法。
“冰晶八卦阵·凤凰鸣。”雏田开口。
声音不大，但整个地宫都听到了。
冰晶瞬间覆盖整座纸鸟居，白色的寒气蔓延上去，冻结了那些飞舞的纸片。
花火咬紧牙关，继续追踪核心位置，她的视线穿过层层封锁，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的印记——一张半边面具的轮廓，正嵌在结界的最深处。
“就是那里！”她喊出坐标。
可话刚说完，眼前突然一黑。
血从眼角流了下来。
她用力眨了眨眼，视野模糊，只能勉强分辨光暗。
白眼承受不住这种强度的解析，视网膜已经开始撕裂。
雏田感觉到妹妹的身体晃了一下，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没有犹豫，她从怀里掏出一卷卷轴，这是日向家最高级别的秘术记录，记载着双眼共享之法。
她将卷轴按在自己额头上，口中念出一段古老的咒语，接着猛然向前，把卷轴拍进花火的眉心。
一股热流冲进花火的大脑。
她的视线恢复了一瞬。
不只是恢复，而是叠加，她同时看到了自己的视觉和姐姐的视觉，两个角度重合，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洞察力。
她看清了那张面具的本质——它不是实体，也不是幻术，而是一个人格投影，靠着怨念维持存在。
“带土……”她喃喃道。
雏田听到这个名字，眼神一凛。她不再迟疑，双手猛地下压。
查克拉如洪水般爆发。
冰晶八卦阵轰然炸开，一只巨大的白色凤凰从阵中冲出。
翅膀展开超过十米，全身覆盖着寒霜，每一片羽毛都像是由千万根细小的查克拉丝编织而成。
凤凰发出一声清鸣，直扑纸鸟居的核心。
撞击发生的那一刻，整个地宫都在震动。
冰与纸同时碎裂，那些原本无法摧毁的纸片被冻成粉末，随风散去。
凤凰贯穿了面具虚影，将其从中劈开。
林夜被气浪掀得后退几步，但他立刻稳住身形。
他看见结界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缝，正是雏田之前指出的那个东南角缺口。
他伸手摸向系统袋，取出最后一张查克拉镇魂符。
符纸已经有些发旧，边缘微微卷起。
这是雏田早前给他的，说是加过宗家血脉之力，比普通的更耐消耗。
他把符纸甩向空中，同时从地上捡起一块碎冰，用力砸向符纸背面。
冰块击中符纸的瞬间，一点火星从里面窜出。
那是凤凰残留的余温点燃了符纸。
符纸燃烧起来，化作一道旋转的光圈，落向那张正在重组的面具虚影。
光圈贴在虚影表面，发出滋滋的声响，面具扭曲了一下，动作变得迟缓。
林夜抓住机会，抽出渡魂幡，纵身跃起，将幡尖插入地面裂缝。
能量顺着幡杆流入地下，与符阵连接在一起。
地基轻微震颤，自毁程序的扩散速度明显减慢。
他喘了口气，单膝跪地，一只手撑在地上。
伤还没好，查克拉也快见底。但他不能倒下。
他抬头看去。
凤凰已经消散，只剩下一些冰晶还在空中缓缓飘落。
花火跪坐在地上，头低着，双手扶着膝盖，她的脸上全是血迹，双眼闭着，呼吸很轻。
雏田蹲在她旁边，一手搭着她的肩，另一只手还在结印，试图帮她稳定状态。
“你怎么样？”林夜走过去问。
雏田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声音有点哑：“她还能撑住……只是眼睛……需要时间。”
林夜点点头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，白眼受损不是小事，搞不好会永久失明。
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些。
他看向那道裂缝。结界破了，但外面的情况还不清楚。
红云光柱依然亮着，其他区域的战斗可能还在继续。
他握紧渡魂幡，准备继续守在这里。
就在这时，天空响了一声雷。
他抬头，看见一道龙卷风从上方砸了下来，正好扫过结界残骸的区域。
碎纸被卷上天，打着旋儿飞走。
是娜美。
她站在高处的平台上，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棒，正对着这边挥手。
林夜没多看，他知道这一击帮了大忙，至少清掉了残余的能量碎片。
他低头检查香炉，炉身还在发烫，裂痕更深了，但里面的罪源碎片暂时安静下来。
贪婪、懒惰、暴怒，三块东西老实地悬浮着，不再共振。
系统界面依旧灰着，权限没恢复。
但他注意到一件事——倒计时停住了。
不是暂停，是彻底不动了。
屏幕上显示：6分31秒。
他皱眉。这种情况不对，自毁程序不可能自己停下。
除非……
有人在外面干预了系统。
他立刻想到一种可能——五条悟或者索隆那边打开了突破口？
可他们都被困在别的区域，没法互相支援。
除非是另一个他不知道的力量介入了。
他正想着，忽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又震了一下。
不是震动。
是跳动。
他低头看去，发现裂缝边缘的石板下，有一缕黑色的东西在蠕动。
不是液体，也不是气体。
它像是有意识地往香炉方向爬。
林夜立刻举起渡魂幡，对准那道缝隙。
他还没来得及动手，那东西突然缩了回去。
一切恢复平静。
他站在原地，没有放松警惕。
他知道刚才那一击打破了结界，但也可能放出了什么东西。
他转身看向雏田：“你们还能战斗吗？”
雏田摇头：“花火不行了。我还能撑一会儿，但白眼用不了太久。”
林夜点头，他把渡魂幡插在地上，从系统袋里拿出一支香。
这不是镇魂香，而是另一种特殊的香，用来探测隐藏的生命反应。
他点燃香，插在香炉旁边。
青烟升起，笔直升空，直到碰到天花板才开始扩散。
一开始很正常。
几秒后，烟突然弯了一下。
朝着东南裂缝的方向偏移了三十度。
林夜眼神一冷。
那里不止有裂缝。
还有东西藏在里面。
他慢慢走到边缘，蹲下身，用手摸了摸地面。
石头是凉的，但裂缝深处传来一丝热度。
他收回手，掌心沾了一点黑色的痕迹。
不是灰，也不是泥。
他用手指搓了搓，感觉有点粘。
这时，香烟又变了。
这一次，它不是弯曲。
是打结。
在空中自动扭成了一个复杂的形状，像某种符号。
林夜认出来了。
那是写轮眼的纹路。
他猛地站起身，一把抓起渡魂幡。
“雏田！”他喊，“别让任何人靠近那道缝！”
雏田立刻反应过来，拖着花火往后退了几步。
林夜盯着裂缝，手中的幡杆握得更紧。
他知道带土没走。
刚才的面具虚影不是终点。
只是开始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，把渡魂幡尖端指向裂缝深处。
“你以为藏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？”
他冷笑一声。
“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。”
“我可是办葬礼的。”
“你想躲？”
“我给你挖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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