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客。”
永定王世子被死侍再次“请”了出去,临走时还在嚷嚷着要报复。
古芸萩充耳不闻,对青禾道:
“去查一下永定王府最近的动向,看看他有没有和其他宗室往来过密。”
“是。”
青禾应声而去。
午后,沈文轩前来拜访。
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官服,手里拿着几本卷宗,见到古芸萩便躬身行礼:
“见过皇女。”
“沈大人请坐。”
古芸萩指了指对面的石凳。
沈文轩坐下后,将卷宗推到古芸萩面前:
“皇女,这是您让查的户部李尚书与兵部王主事的往来明细,还有西域商户的部分交易记录,属下已经整理好了。”
古芸萩拿起卷宗翻看,里面记录得十分详细,甚至标注了几处可疑的资金流向。
她抬眼看向沈文轩:
“做得不错。”
沈文轩笑了笑:
“能为皇女分忧是属下的本分。对了,属下还查到,永定王世子近日常与几位旁支宗室子弟聚会,似乎在商议什么事。”
“哦?”
古芸萩眸色微动。
“具体商议什么?”
“暂时还不清楚,他们聚会的地方很隐蔽,属下的人没能靠近。”
沈文轩道。
“不过看他们的神色,似乎与皇女有关。”
古芸萩颔首:
“我知道了,继续查。”
“是。”
沈文轩应下,又道。
“皇女,宗室那边对您的意见不小,尤其是几位年长的王爷,觉得您一个外乡回来的女子不该享有皇女尊荣,永定王世子敢这么放肆,背后或许有他们撑腰。”
“跳梁小丑罢了。”
古芸萩淡淡道。
“若他们安分守己,我可以当他们不存在;若敢伸手,我不介意斩了他们的爪子。”
沈文轩心中微凛,这位灵溪皇女看似温和,手段却比想象中凌厉。
他低下头:
“属下明白。”
沈文轩离开后,青禾回来复命:
“皇女,查到了。永定王世子这几日确实和几位旁支宗室走得很近,还去拜访过宁王。”
“宁王?”
古芸萩挑眉。
昨日在宗人府,宁王态度恭敬,没想到背后却可能搞小动作。
“是的。”
青禾道。
“听说宁王的嫡孙和永定王世子关系很好,两人常一起出入。”
古芸萩指尖轻叩石桌:
“看来,宗室里有些人是坐不住了。”
傍晚时分,赵峰前来拜访,手里拿着几卷修行心得:
“皇女,这是晚辈整理的炼气期到筑基期的修行要点,或许对您有用。”
古芸萩接过,翻开看了几页,上面用朱笔标注了不少重点,显然是用心整理过的。
她抬眼:
“多谢赵公子。”
“皇女客气了。”
赵峰笑了笑。
“家父让我问问,皇女明日是否有空,他想请您到府中一聚,聊聊边关的事。”
古芸萩想了想:
“可以。”
赵峰又道:
“对了,今日在兵部听到消息,王主事被抓了,说是查出他私藏边关布防图,还与户部李尚书勾结,陛下已经下令彻查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
古芸萩淡淡道。
李尚书倒台,王主事自然跑不了。
赵峰压低声音:
“听说……王主事招供,说永定王世子也参与了,曾向他打探过布防图的事。”
古芸萩眸色一沉:
“他倒是敢。”
“家父觉得,永定王世子背后肯定有人指使,不然他没这么大的胆子。”
赵峰道。
“皇女还是多加小心。”
“我知道了,多谢告知。”
古芸萩道。
赵峰离开后,古芸萩召来死侍队长:
“去盯着永定王世子,看他和哪些人接触,尤其是宗室里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
队长领命而去。
夜深人静时,古芸萩坐在灯下,翻看赵峰送来的修行心得。
正看到关键处,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。
她抬眼,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,速度极快。
“追。”
古芸萩低声道。
两道死侍的身影立刻追了出去,片刻后回来禀报:
“主上,人跑了,留下这个。”
死侍递上一张纸条,上面用炭笔写着:
“宗室异动,小心宁王。”
古芸萩看着纸条,眸色深沉。
这送消息的人是谁?
是敌是友?
宁王果然有问题。
次日,古芸萩前往镇北将军府。
赵毅早已在府门外等候,见到她便拱手:
“皇女大驾光临,蓬荜生辉。”
“将军客气。”
古芸萩回礼。
两人走进府中,赵毅屏退左右,才道:
“皇女,昨日王主事招供,除了永定王世子,宁王的嫡孙赵宇也和他有过接触,多次询问边关的事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古芸萩道。
“看来宁王是想借布防图做文章。”
赵毅点头:
“家父猜测,宁王可能勾结了外敌,想趁机扰乱边关,动摇陛下的根基。”
“有证据吗?”
古芸萩问。
“暂时没有。”
赵毅道。
“宁王行事谨慎,很难抓到把柄。不过他嫡孙赵宇行事张扬,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。”
古芸萩沉吟片刻:
“我会让人盯着赵宇。”
正说着,赵峰匆匆走来:
“父亲,皇女,宫里传来消息,宁王在陛下面前提议,说皇女刚回皇城,应当学习宗室礼仪,让几位老夫人进宫教导。”
古芸萩眸色转冷:
“他倒是会找由头。”
让老夫人进宫教导礼仪,明摆着是想派人监视她。
赵毅皱眉:
“陛下怎么说?”
“陛下没答应,也没拒绝,只说让皇女自己决定。”
赵峰道。
古芸萩冷笑:
“他这是在试探。”
“皇女打算怎么办?”
赵毅问。
“去。”
古芸萩道。
“我倒要看看,他能玩出什么花样。”
从将军府回来,古芸萩刚到灵溪宫门口,就看到几位穿着华贵的老夫人站在那里。
为首的正是宁王的母亲,刘老夫人。
刘老夫人见到古芸萩,脸上堆着笑:
“灵溪皇女,老身等奉宁王殿下之命,来给皇女讲讲宗室礼仪。”
古芸萩看着她们,语气客气却疏离:
“有劳老夫人了,请进。”
进了宫,刘老夫人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礼仪。
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语气,一一挑剔,话里话外都透着轻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