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宫里的大多数人在得知小燕子失去了孩子之后，都在心里幸灾乐祸着。
“她小燕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怎样？到头来还不是连个孩子都保不住？这就是独占皇上的报应。”
“你别这么说，若是被那位听去了，你这条命都保不住了。”
一个后宫妃嫔在御花园的石桌旁，说起小燕子失去孩子的事儿时，一脸的高兴。
“怕什么？这里就我们两人，那小燕子哪有心情出来逛园子，说不定这会儿正躲在屋子里。抱头痛哭呢。
要我说啊，那刺客还真是替我们姐妹出了口恶气。自打她和皇上在一起后，皇上连后宫的门都不进了。
以往令妃姐姐得宠的时候，皇上好歹还会雨露均沾，现在呢？全被她一人占了，合着我们这些姐妹就该独守空房一辈子呗。”
那嫔妃越说越气愤，丝毫没有发现小燕子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。和她面对面的另一位嫔妃倒是看见了，可也不敢明着提示她，只能冲她隐晦的眨了眨眼。
“你眨什么眼呐？进沙子了？”
小燕子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个弧度，看似在笑，那笑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刚刚编排小燕子的嫔妃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：“你且瞧着吧，小燕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，短时间内又不能承宠，咱们后宫其他姐妹的春天，可就要来了。
况且，这也是令妃姐姐翻身的好机会呀！令妃姐姐肚子里还怀着皇上的孩子呢，难道不比那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的小燕子强吗？要我说啊，就是小燕子那肚子里的孩子没福气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？”
小燕子微微俯身靠近那满嘴喷粪的嫔妃，幽幽地说道：“本宫觉得……你说的不对呢。”
那嫔妃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脸上的得意与愤懑瞬间僵住，像被冻住的泼墨画。她浑身一哆嗦，端着茶盏的手剧烈颤抖，茶水泼在裙角也浑然不觉，僵硬地缓缓回头。
待她 看清小燕子那张带着冰冷笑意的脸时，她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茶盏摔得粉碎，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：“宸、宸妃娘娘！臣妾……臣妾一时糊涂，胡言乱语，求娘娘饶命！求娘娘饶命啊！”
她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石板，声音带着哭腔，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，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对面的嫔妃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，慌忙跟着跪下，连大气都不敢喘，只能暗自祈祷小燕子能网开一面，别牵连到自己。
小燕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，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：“一时糊涂？本宫看你，是清醒得很呢。”
“宸、宸妃娘娘！臣妾真的是一时糊涂，求宸妃娘娘饶命。”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舌头像是打了结，“臣妾、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！是臣妾一时猪油蒙了心，胡言乱语，求娘娘饶命！”
小燕子缓缓直起身，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子，一寸寸刮过她的脸，嘴角的笑意早已敛去，只剩下蚀骨的寒意：“猪油蒙了心？本宫看你是心黑透了！”
她猛地提高声音，怒喝出声，“本宫痛失孩儿，日夜难安，你却在这里拍手称快，说什么刺客替你们出了恶气？你就这么盼着本宫万劫不复？”
那嫔妃吓得浑身筛糠，连连磕头，额角很快磕得红肿渗血，语无伦次地辩解：“不是的！臣妾没有！那是臣妾胡说八道！臣妾根本没有那个意思！求娘娘明察！”
“没有那个意思？你当本宫是个聋子吗？还是当本宫是个傻子？听不出来你那话里的意思。”
小燕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，“你说本宫独占圣宠，说本宫该遭报应，说本宫保不住孩子活该——这些话，也是胡说八道？”
她抬手，猛地攥住那嫔妃的发髻，迫使她抬头，“后宫之中，多少人盼着本宫失势，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，本宫念在同为女子，不愿过多计较，可你竟敢说出如此恶毒的话，竟敢拿本宫失去的孩子取乐！你好大的胆子！”
那嫔妃疼得眼泪直流，却不敢挣扎，只能哭嚎着求饶：“臣妾错了！臣妾真的知道错了！求娘娘念在臣妾入宫不易，饶了臣妾这一次吧！臣妾再也不敢了！”
“饶你？”小燕子冷笑一声，力道骤然加重，“本宫的孩子没了，这份痛已然让本宫痛不欲生了。你却还要朝本宫的伤口上撒盐，饶了你？那谁来饶了本宫？”
她松开手，后退一步，对身后的月白厉声道，“月白！将此人拖下去，拔了她的舌！再打入冷宫，每日掌嘴三十，一日都不能停。”
“不……你不能……我是皇上的人，你没有权力把我打入冷宫，没有权力惩罚我。”
那嫔妃被吓破了胆，言语间早已没有了该有的分寸，试图以此呵斥住小燕子。
“呵……”
小燕子轻笑一声，看着那嫔妃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。
“本宫现在就让你看看，本宫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力！月白，把刀给本宫。”
月白二话没说就将随身带着的短刀交给了小燕子。
“把她的嘴给我掰开！”
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？你不能……啊……”
那嫔妃话还未说完，就被月白捏住了嘴巴的两侧，整张嘴都无法合拢，她拼命地想要闭上嘴巴，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她的舌头。
小燕子拿着短刀上前一步，用刀尖刮着她的舌头。
“这舌头本宫看着实在是碍眼极了，还有啊！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长舌妇了，本来本宫还没想好要先拿谁开刀的。无奈啊，你自个撞上门来了，那可就怪不得本宫了。”
小燕子扭头看向跪在一旁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另一个嫔妃说道：“你，过来把她的舌头拉出来。只要你照着本宫说的做了，本宫就饶你一命。”
那嫔妃听到可以保命，想都没想的就连滚带爬地到了被月白押着的嫔妃跟前，伸出手将她的舌头从口腔里拉了出来。
小燕子手起刀落……
随着一声惨叫，那乱嚼舌根的嫔妃便付出了此生最为惨痛的代价。刚刚那帮忙拉舌头的嫔妃吓得瘫坐在地，仿佛已经失了魂。
“月白，把她拉到冷宫去，将割下来的东西拿去喂狗！”
“是，娘娘。”
月白很快便将地上那团血肉和人都带走了，小燕子低头看着瘫倒在地的另一个嫔妃。
“你还不走？还是你也想尝尝那种滋味儿？”
“臣……臣妾这就……这就走……”她哆哆嗦嗦，连滚带爬地，没出息地消失在了小燕子的视线范围内。
小燕子站在原地，胸口剧烈起伏，方才的怒火耗尽了她大半力气，指尖还在微微颤抖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，掠过她苍白的脸颊，眼底的怒火渐渐褪去，只剩下无尽的悲凉与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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