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阳公主府的庭院里，丝竹声靡靡，几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围坐在石桌旁，或抚琴，或弈棋，眉眼间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。
浮月坐在高阳身边，看着眼前这副热闹却又透着几分荒唐的景象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：“你这府里，倒是比宫里还热闹。”
高阳端着酒杯，轻啜一口，眼底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：“不热闹些，日子怎么过？”
她扫过身边的少年，挑了挑眉，看向浮月，“这些都是我精心挑的，模样周正，性子也温顺。你若是喜欢，我送你几个，保准让你在揽月轩不寂寞。”
浮月刚要开口拒绝，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，李治带着凌霄快步走进来，脸色阴沉得吓人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桌旁的浮月，径直走上前，不顾众人的目光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。
“陛下！”浮月惊呼一声，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，脸上满是惊讶。
高阳看着这一幕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端着酒杯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。
李治抱着浮月，快步走出公主府，将她塞进停在门口的马车里。
马车里的空间狭小而密闭，他将浮月放在软垫上，自己坐在她对面，眼神锐利地盯着她，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火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还和那些人……”
浮月垂下眼帘，没有看他，声音平静无波：“高阳是我朋友，我来看看她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李治看着她这副冷淡的模样，心里更气。
他想起从前她看他时，眼底总是带着光，带着温柔，可现在，她的眼里只有平静，没有半分从前的心动。
“你就这么喜欢这里？喜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？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。
浮月抬起头，看着他，眼底没有波澜：“陛下，高阳府里的人，与我无关。我只是来赴约，看完她就走。”
李治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，心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，却又夹杂着几分委屈与不甘。
他猛地上前，将浮月按在马车壁上，低头吻了上去。
这个吻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，霸道而急切，像是要将她吞噬。
浮月的身体僵了僵，随即开始假意推拒，双手抵在他的胸口，却没有用太大的力气。
她知道，李治是在生气，是在嫉妒，可她的心，早已在那场帝后之争中，慢慢冷了下来。
她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心动的浮月，也不再是那个愿意为他不顾一切的浮月。
李治感受到她的推拒，吻得更用力，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良久，他才松开她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，呼吸急促：“浮月，你看着我！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？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不在乎我了？”
浮月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，看着他眼底的慌乱，心里微微一动，却还是轻轻推开他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，声音依旧平静：“陛下，我们之间，早就该断了。你是皇帝，有皇后，有后宫佳丽，我只是你的妹妹，你的县主，我们不该再这样了。”
李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他看着浮月，眼底满是受伤：“妹妹？县主？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？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？你忘了……你答应过我会留在我身边的吗？”
浮月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再睁开眼时，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：“陛下，那些都过去了。现在，你是皇帝，我是韦太妃的女儿，我们各自安好，就很好了。”
李治看着她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马车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，他知道，浮月是真的变了，她的眼里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一丝心动。
他心里又气又疼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他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，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浮月，别这样对我，好不好？我知道错了，我不该让你受委屈，我会补偿你，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，你别离开我，好不好？”
浮月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眼底一片茫然。
她不知道，他们之间，还能回到从前吗？
她只知道，她的心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，会为他剧烈跳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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