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抬起头,眼里满是血丝,泪水顺着脸颊滚落:
朱铭理“过了没几天,就听说和我一起下墓的一个兄弟死了,死得特别蹊跷。”
朱铭理“在家里好好的,突然就七窍流血,浑身僵硬,法医都查不出原因。”
朱铭理“我这才想起那本古籍,赶紧翻出来看,发现上面的血渍比之前更红了,红得像要滴下来一样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古籍上的血,根本不是墓室里磕破头的血,是我兄弟的!”
朱铭理“他那么好的人,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,就因为我好面子,就因为那两个混蛋刺激我,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!”
朱铭理猛地捶了一下地面,指关节都磕破了,
朱铭理“我怎么能不恨?怎么能不害怕?我想,要不是因为那二人,我的兄弟就不会死!”
夏遇安静静地听着,直到他说完,才缓缓挑起眉,眼神之中满是锐利:
夏遇安“所以你就杀了他们?”
朱铭理的身体猛地一僵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遇安,眼里充满了绝望。
朱铭理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,黏腻的布料贴在脊骨上,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,喉结滚动了数次,才终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,肩膀垮下来,声音发颤地泄气说道:
朱铭理“是,我杀了他们。”
夏遇安不语,只是将那只雕着缠枝莲纹的紫檀木盒缓缓打开。
盒内铺着暗朱色的绒布,一本线装古籍静静躺在中央,泛黄的纸页边角微卷。
指尖划过古籍封面烫金的篆字,而后轻轻翻开。
宣纸特有的粗糙质感蹭过指腹,下一瞬,一抹暗沉的赭色便撞入眼帘。
那是早已干涸的血迹,沿着字迹的纹路晕开,血迹边缘还凝着细微的墨粒,不知是凶手慌乱时沾染,还是死者最后的挣扎留下的印记。
夏遇安的目光在血迹上停留片刻,声音平静:
夏遇安“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我已经报警了,就在这儿等着条子来吧。”

朱铭理猛地抬头,瞳孔骤然一缩,原本就失了血色的脸此刻更是惨白如纸,连嘴唇都泛着青灰。
他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,又被夏遇安身侧无形的气场逼退,声音里满是崩溃的哭腔:
朱铭理“不行啊姑奶奶!你不能就这么让我去坐牢!这古籍里的东西还没镇住,要是你不先把这东西收服的话,我真的会死的!!”
他的嘶吼刺破了庭院的静谧,夏遇安终于微微皱眉。
细长的眉峰蹙起一道浅痕,眼底掠过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不耐。
夏遇安“我邪字号办事,”
她缓缓开口,语调比先前更冷了几分,
夏遇安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了?”
话音落,她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,素白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轻缓的弧线。
##夏遇安“我累了,日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