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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艺宵“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?”
张凌赫“上次青年文化中心的那个记者,写了一篇关于我们的报道。”
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一篇文章,标题是《两位出走的继承者:一场献给牢笼的自由宣言》,文笔克制,却充满了同理心。
金艺宵“所以。”
金艺宵“我们又要合作了?”
张凌赫“嗯。”
他点了点头,将一份空白的笔记本推到你面前。
张凌赫“这一次,需要你提供更多的内部资料了,金大小姐。”
张凌赫“毕竟关于精英教育下的自我迷失你比我专业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,却没有了往日的尖锐。
那更像是一种……属于搭档之间的、心照不宣的玩笑。
你们开始讨论。
小小的客厅里没有书桌,你们只能席地而坐,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。
你第一次发现,当需要剖析自己过去十八年的人生时,是如此的困难。
那些你习以为常的礼仪课、马术课、艺术鉴赏课,那些你曾经引以为傲的、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成长轨迹,在“自我迷失”这个主题下,都变成了冰冷的、指向你自己的证据。
金艺宵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你对着空白的笔记本,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。
金艺宵“我过去的生活,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,每一步都在计划之内。”
金艺宵“我甚至不知道,从哪里开始,算是迷失。”
张凌赫“那就从你第一次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开始。”
张凌赫的声音很平静,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抓住机会来嘲讽你,而是换了一种你从未见过的方式,在引导你。
张凌赫“什么时候,你会觉得那些为你好的安排,让你感到了窒息?”
你沉默了很久。
你想起了小时候,你因为想去参加同学的普通生日派对,而被父亲关在房间里。
你想起了中学时,你偷偷写下的那些不符合名媛身份的、充满了叛逆情绪的诗,被母亲发现后,当着你的面付之一炬。
你想起了那场演讲比赛后,父亲在电话里那温和却冰冷的警告……
金艺宵“太多了。”
你低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。
张凌赫“那就选一个,你印象最深的。”
你抬起头,看着他。
昏黄的灯光下,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,有一种专注的、倾听的力量。
你忽然觉得,眼前这个人,或许是这个世界上,唯一一个能真正理解你此刻心情的人。
因为他和你一样,也是一个在代价清单上,被明码标价的商品。
你开始讲述。
从那件被扔进火堆的诗稿,讲到那张被你亲手撕碎的满分试卷。
你讲得很平静,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。
而他,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,也没有评价。
等你讲完,他才缓缓开口。
张凌赫“所以,你不是没有反抗过。”
张凌赫“你只是把所有的反抗,都变成了无声的、对内的自我消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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