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.代价

……

他顿了顿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弄。

张凌赫“而获得这份价值的代价是什么？”

张凌赫“代价是，你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，你的姓氏只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收回的标签。”

张凌赫“你不能拥有自己的未来，因为你的未来从一开始，就是为了别人的未来而准备的。”

张凌赫“你甚至不能拥有坦然站在阳光下的权利，因为你的存在本身，就是对那个光鲜亮丽的家族的一种……瑕疵。”

你看着他，看着他在千百人的注视下，将自己最不堪的身份，像一件展品一样，冷静地、血淋淋地剖开，展示给所有人看。

你的心脏，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。

你以为他会愤怒，会宣泄，但他没有。

他只是在用一种近乎非人的理智，来计算他自己的代价。

在你开口之前，他已经将话语权交还给了你。

你向前走了一小步，重新握紧了麦克风。

金艺宵“如果说，他所描述的，是一件被遗弃在仓库角落的替代品所要支付的代价。”

你的声音响起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。

金艺宵“那么接下来，我想谈谈另一件商品的代价。”

金艺宵“那件被摆在最华丽的橱窗里，被精心保养，被所有人羡慕的、完美的古董。”

你看着台下那些年轻的、或许和你有着相似出身的脸，缓缓说道。

金艺宵“这件古董的代价，不是物质的匮乏，而是一种更隐秘的、精神上的剥夺。”

金艺宵“它不能犯错，因为任何瑕疵都会影响它的估值。”

金艺宵“它不能有过于激烈的情绪，因为那不符合一件藏品应有的温润与静默。”

金艺宵“它甚至不能有属于自己的、不合时宜的梦想，因为它的使命，不是自我实现，而是在未来的某一天，被当成一份足够体面的聘礼或嫁妆去完成一场门当户对的、更高级别的交易。”

你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把小锤，一下一下地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
金艺宵“它的代价是，你拥有了一切，却唯独没有拥有你自己。”

金艺宵“你的人生，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的、完美的展览，你活成了所有人期待的样子，却唯独，不是你自己的样子。”

你讲完，与张凌赫对视了一眼。

你们一个代表着被舍弃一个代表着被圈养。

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，却指向了同一个悲哀的内核。

你们不再是人，而是被标好了价格，等待着完成交易的物品。

台下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被你们这番惊世骇俗的拍卖理论震惊得无以复加。

龙套“请问两位！”

就在这时，后排一个戴着记者证的男人站了起来，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，问题尖锐而直接。

龙套“你们所说的交易和代价是否是在影射你们各自的家族？”

龙套“能否请你们具体说明，是哪两个家族，正在进行这样的交易？”

最直接的、试图将你们拖入泥潭的攻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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