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亚轩把口罩往上提了提，又压低帽檐，确认连眼尾那颗小痣都被藏得严严实实，才侧过脸问身边的人：“马哥，我看起来像不像在逃通缉犯？”
马嘉祺戴着同款黑色口罩，闻言弯了弯眼睛，声音隔着布料闷闷地传出来：“哪有这么可爱的通缉犯？”
他们此时正站在城西一家新开的草莓农场门口。工作日，游客稀少，大棚门口的风铃被春风吹得叮叮当当。宋亚轩昨晚刷到别人打卡的vlog，随口说了句“草莓好像比舞台上的灯还甜”，马嘉祺就记下了，一早把行程空出来，开车带他溜出市区。
“被发现怎么办？”宋亚轩边走边用鞋尖碾土，“万一上热搜，经纪人姐姐会杀了我们。”
“那就说我带师弟来采风向。”马嘉祺伸手，把他帽檐转回正前方，“别怕，我挡前面。”
宋亚轩盯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，指尖因为拎过方向盘微微发红。他忽然想起舞台灯亮起前，这人也是用同样的姿势扣住他手腕，说：“别紧张，有我在。”
心跳没出息地快了一拍。
他干脆把手指挤进马嘉祺指缝，十指相扣，再自然不过。
“行，那你负责挡镜头，我负责挡太阳。”
说完，把两人交握的手抬高，挡在额前——其实阳光并不烈，只是找个光明正大不松手的理由。
马嘉祺笑出声，配合地挺直背，让那面“小手盾”更稳一点。
草莓大棚比想象中闷热，空气里混着泥土与果糖的甜味。老板递给他们两个小竹篮，临走前补一句：“随便吃，吃饱再算钱！”
宋亚轩摘了颗最红最大的，没往篮子里放，反而转身递到马嘉祺嘴边：“第一颗，仪式感的甜。”
马嘉祺就着他手咬下去，汁水溅在唇角。宋亚轩盯那一点淡红看了两秒，忽然踮脚，舌尖飞速掠过，把汁水卷走，再装作若无其事去摘下一颗。
“……宋亚轩。”马嘉祺声音低了一度，带着温热的湿意，“你属草莓的吗，这么撩人？”
“我只是节约纸巾。”那人背对着他，耳尖却透出粉，像刚被阳光晒透的果皮。
半小时后，两只小竹篮堆成小山。宋亚轩把最后一颗放进马嘉祺篮里，宣布：“好了，今日份糖分达标。”
“才这么点？”马嘉祺逗他，“你舞台唱三段高音都不止消耗这些。”
宋亚轩眨眨眼，忽然伸手抹过马嘉祺的下颌，把沾到的一点草莓汁抹回自己指腹，然后放进嘴里，眼睛亮晶晶的：
“剩下的……回家再慢慢吃。”
马嘉祺觉得大棚温度好像又升高三度。
结账时，老板认出他们，激动得要把整园草莓送给他们免单。马嘉祺婉拒，宋亚轩却凑过去，在老板耳边悄悄说了句话。
五分钟后，两人抱着两大箱草莓往停车场走。马嘉祺问：“你跟老板说了什么？”
“我说——”宋亚轩把箱子往后备厢一放，扑过去抱住他，“我们在谈恋爱，想自己回家过二人世界，叔叔就当给份子钱啦！”
马嘉祺愣了半秒，笑着把人按在车门上，额头抵额头：“这么大胆？”
“反正都被你宠坏了。”宋亚轩用鼻尖蹭他，“而且我知道，就算天塌下来，你也会先护住我。”
马嘉祺没再说话，只是摘下口罩，低头吻住他。草莓香在唇齿间炸开，甜得不像话。
远处夕阳正缓缓落进高速路尽头，像一颗被摘下的巨大果实。
回家路上，宋亚轩抱着副驾驶座上一颗最圆的草莓，突然开口：“马哥，以后每年春天，我们都来一次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马嘉祺打转向灯，声音温柔得像晚风，“但不用等春天，你想来，随时。”
宋亚轩把那颗草莓举到两人中间，像举一颗小小的心脏。
“那说定了——”
“说定了。”
车窗外，路灯一盏盏亮起来，像有人把星星摘下来，为他们排成一条永不熄灭的银河。
而车厢里，草莓味的心事，正悄悄发酵成一整年的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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