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完年,张遮重新开始了忙碌。
张母只私底下告诉了儿子,姜雪宁来找过的事情,还敲打了张遮一顿。
好在之后姜雪宁没再来过。
但是每逢下朝之后,在皇宫里,张遮总能偶遇姜雪宁。
沈芷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,为此特地去找了一次谢危。
彼时谢危正在雕刻琴身,头也不抬。
“谢危,宁宁脾气大,性子急,她是女子,又是你的妻子,为你生儿育女,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应该包容她才对,人前教子,人后教妻的道理,曾经的太子少师难道不懂吗?”
沈芷衣不想以后姜雪宁再后悔,她想阻止她犯错。
谢危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,曾经,宁宁一定是爱谢危的。
他们也曾两心相许,为什么如今对彼此这么冷淡。
“你说话啊,谢危,这琴有什么用,难道比宁宁还重要吗?”
沈芷衣又急又气,去夺谢危手里的琴,没想到谢危反应会那么快。
抱着琴便避开了她。
他的目光看过来,沉沉静静,无端有些森冷。
“公主,姜雪宁年纪不小了,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你拦不住,我何必去拦。”
“可…可她是你的妻子啊,是你孩子的母亲!”沈芷衣楞楞的反问。
谢危没再看她,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过琴身,语气淡漠。
“那又如何?”
其实谢危的人伦道德感一直都不强。
不然当年也不会说出那句“谢某无拘”!
沈芷衣终究还是无功而返。
……
次日。
又一次摆脱姜雪宁纠缠的张遮刚刚回府,便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。
他轻轻勾唇,疾步去寻妻子。
烦闷的心情,在看到白衣飘飘,素手抚琴的女子时,霎时间便静了下来。
虞兮轻轻掀起眼帘,眉目如画,琴音从宛转悠扬,忽然变的情意缠绵起来。
张遮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人,直到琴音停止,才回过神来。
“夫君今日回来的比前些天早了些,是忙完了吗?”
张遮笑容一顿,想起姜雪宁的围堵,再看看眼前毫不知情的妻子,心中那种愧疚感越来越强。
他想解释,或者告诉她一切。
可是她知道他曾爱过姜雪宁,她会怀疑,还是伤心?
他不想去赌,更不想毁掉如今的平静与幸福。
“是为夫不好,我以后会更早些回来陪你。”
张遮轻轻揽住妻子的肩膀,像是要转移话题,目光落在那张琴上。
“这琴,好像不是上次在幽篁馆买的那张。”
琴身上雕刻着烈焰纹路,仔细看又像是一滩鲜血,旁边还有几行小字。
没等张遮仔细瞧,虞兮便忽然干呕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这是?我让人去请大夫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虞兮软软的靠进张遮怀里,“中午吃了汤圆,但是没煮熟。”
快到上元节了。
虞兮跟着张母搓了两个汤圆,结果没煮熟。
张遮有些心疼,又有些想笑,“下厨这种事,有些人擅长,有些人不擅长,你若要想吃,我煮给你吃。”
小夫妻俩黏黏糊糊起来,那张琴只能孤零零的摆在一旁。
……
一转眼,便到了上元节这天。
前日宫中忽然送来请柬,说公主举办了一场烟火盛宴。
虞兮坐在妆台前,轻抚过发间的赤金簪子,眼神玩味。
还真是没有耐心啊!
“少夫人,少爷派小的来接您,刑部突有要务,他来不及回来陪您过去。”
门外,张遮身边的仆人低着头传话。
青衣伺候着虞兮更衣,闻言撅了撅嘴,“姑爷升官了是好,但也更忙了,前几日还说要多陪陪小姐呢。”
“忙点儿好啊,你去回话,让他等着,我一会儿就来。”虞兮不气也不恼,青衣只得闭嘴。
这时,青瓷从外面进来,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鸡丝面,“小姐,这是老夫人吩咐送来的,怕宫里都是些冷食,吃了伤胃。”
虞兮看了眼,把玩着一块玉佩。
谢危这几日真是毫不避讳,送了不少东西过来。
想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,虞兮舔了舔唇,也该收网了。

作者说:宝宝们,三十章内完结,下一篇写小巷人家的林栋哲好不好?
都没有几个评论,呜呜呜~祈求多多的宠幸,我爱加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