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夫人她有孕不足一月,从脉象来看,是遭受了打击心神巨震,加上外力撞击,孩子怕是……”
李大夫摇头叹息。
张母已经泪流满面,她的儿媳,她的小孙孙。
“造孽啊,都是你,非要招惹那个女人,害了我的孙孙和儿媳。”
张遮任打任骂,跪在床榻旁,紧紧握着妻子的手。
“李大夫,我求求您,救救姩姩,孩子…以姩姩为重,救救她。”
男儿有泪不轻弹,张遮此刻两眼通红,泪止不住落下,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,不停的恳求李大夫。
张母又气又心疼。
“张大人,夫人的身体情况本就弱于常人,我只能尽力而为。”
宋家大嫂看着张家母子俩这模样,翻了个白眼,“李大夫,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尽管说,孩子也不重要,必须保住我家小妹。”
张母闻言也没脸再说什么。
……
宫里,沈芷衣有意阻止消息传出去。
但是今日受邀而来的女眷身份都不低,姜雪宁为张遮害了宋时薇小产的事儿,像是长了翅膀一样,飞入京都各家。
宋家众人闻之怒不可遏。
姜雪蕙也特地让人给姜家送了消息,没有添油加醋,只是实话实说。
“完了,完了!”
姜伯游听完后跌坐在椅子上,手指止不住颤抖,是被气的,也是后怕。
“看看你生的好女儿,当年我就说张遮不错,但是她自己要嫁给谢危的,现在竟然又…宋太傅岂是好惹的。”
“这怪谁?”孟氏冷笑,“如果你没有纳了婉娘那个贱人,我的女儿会被故意抱走养成这个样子吗?你还有脸提当年。
当年燕临爬墙,我有没有让你阻止,但是你是怎么做的?你想把你女儿嫁到侯府,你们父女俩就是一脉相承的贪恋权势。
还有谢危,他是太子少师,你能阻止他娶你女儿吗?你真心想阻止他娶你女儿吗?姜伯游,我算是看透你了,你就是个伪君子。”
姜伯游被骂的满脸涨红。
孟氏直接起身,“能过过,不能过就和离,我也不怕丢脸。”
说完,孟氏转身就走。
姜伯游气的砸了杯子,坐在椅子上半晌,叫来了人。
“去备轿。”
姜伯游想来想去,还是决定去找二女婿。
他知道这小夫妻恼了别扭,但一日夫妻百日恩,谢危不能不管他的女儿。
……
“谢居安,你知道我打听到了什么吗?”
吕显怀抱着厚厚一叠琴谱,来找谢危。
“你还刻什么簪子,姜雪宁闯了大祸了,说不定还得牵累你。”
吕显气喘吁吁,放下琴谱,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咕咚咕咚喝完,谢危还是无动于衷。
吕显叹了口气,“要不,你们和离吧,总不能一直这样,你以前对姜雪宁可是紧张的很,她闯什么祸你都会帮忙善后,可现在呢?”
吕显唠唠叨叨坐下,拿起桌子上的木雕,这木雕是个女子,但一看就不是姜雪宁,不过…怎么有些眼熟呢?
“她这么久不回家,是去纠缠张遮了,甚至今日还把张遮的夫人推倒小产了,据说孩子还不足一月,京城都传遍了,宋太傅带着夫人已经去张府接女儿了。”
咣当一声。
刻刀落地,吕显被吓了一跳,抬头一看,谢危手上被划了一刀,正在流血。
“诶呦,你看看你,五石散吃多了,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吧,我就说让你别吃…诶…你去哪?”
吕显跟着起身。
谢危大跨步走下台阶,面色冷凝,心境如同被狂风卷过一般混乱,紧绷的身躯蕴蓄着一种难言的紧张,沉怒,手紧紧攥着,刀口撕裂,血溅落在地上。
“谢居安,你是不是要去宫里找姜雪宁,有公主护着,她暂时不会有事,你别担心,好歹先包扎一下伤口。”
吕显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。
院门打开。
两人正巧赶上姜伯游造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