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夏几乎一夜没睡。台灯下,那枚刻着“拾光”的铜钥匙被她摩挲得发亮,规则册摊在旁边,苏念写在扉页的“小心温雅”四个字,像根细刺扎在她心里。天刚蒙蒙亮,她就把钥匙串在红绳上戴在脖子里,揣着规则册和沈清辞给的便签,往老巷赶去。
旧书阁的门虚掩着,晨光从门缝里漏进去,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光斑。林知夏推开门,就看见沈清辞坐在靠窗的位置,手里的修订版规则册摊开着,夏栀则蹲在昨天那本《小王子》旁,手指轻轻点着书页,嘴里小声念叨:“又出现了,‘别相信穿黑衬衫的人’……”
“夏栀,你说什么?”林知夏走过去。夏栀抬起头,眼睛里满是疑惑:“书页上有浮动的字,刚才写着‘别相信穿黑衬衫的人’,但现在又消失了。”她指了指沈清辞,“清辞学姐穿的就是黑衬衫,会不会……”
沈清辞合上书,语气平静:“这是规则的陷阱,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。”她翻开修订版规则的第五页,上面用蓝笔标注着:“异常残影会传递虚假信息,需结合实物线索判断。”她看向林知夏,“你昨天说,苏念提到了‘第十三页线索’?我姐姐的修订版里,第十三页还在。”
林知夏凑过去,只见第十三页写着一行小字:“标着☆的书里,藏着地下室的钥匙。”她猛地想起规则册里的矛盾条款——“能借走任何旧书,除了书脊标着‘☆’的书”。“反向规则!”林知夏激动地说,“苏念说规则在骗人,说不定‘不能借’其实是‘必须找’!”
三人立刻分工:沈清辞负责查看一层的书架,夏栀靠残影寻找☆标记,林知夏则去二层。刚上楼梯,林知夏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味——明明是七月,根本没有桂花。她顺着味道走,在二层角落的书架旁,看到一本蓝色封皮的书,书脊上刻着个银色的☆。
她刚要伸手,就听见夏栀的喊声:“别碰!”夏栀跑过来,脸色发白,“我刚才看到这书周围有残影,是个穿旗袍的女生,她一直在说‘别打开,会被盯上’。”沈清辞也赶过来,翻了翻修订版规则:“姐姐的笔记里写着,☆书会吸引‘异常存在’,打开前必须用旧书签做保护。”
林知夏想起昨天沈清辞救夏栀时用的旧书签,刚要开口,就听见收银台方向传来脚步声。三人躲到书架后,看见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走过来,手里拿着本笔记本,正在记录着什么。“那就是温雅。”沈清辞小声说,“她每天这个时候来,名义上是写小说,其实一直在观察书店里的人。”
温雅走到☆书旁,停顿了几秒,伸手摸了摸书脊,然后转身离开。等她走后,林知夏才松了口气,沈清辞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旧书签——和昨天那枚一样,背面印着桂花图案。“用这个贴着书脊,就能打开了。”
林知夏按她说的做,书签刚碰到☆书,书就自动翻开了。里面夹着一张苏念的日记纸,上面写着:“地下室里有‘规则核心’,但要在17:30后进去,那时无脸店员会离开。”日记纸背面,画着一张简易地图,标注着地下室入口在一层的《四库全书》书架后面。
“现在是17:10,还有二十分钟。”沈清辞看了眼表,“我们得赶紧找到入口。”三人回到一层,在《四库全书》书架旁摸索,夏栀突然说:“残影在动!书架后面有门!”林知夏和沈清辞用力推书架,果然露出一扇铁门,门把手上有个铜锁孔——正好和林知夏脖子上的钥匙匹配。
就在林知夏要插钥匙时,墙上的挂钟突然响了,指针指向17:30。与此同时,规则册从她口袋里掉出来,自动翻到新的一页,上面用红笔写着一条新增规则:“禁止在17:30后开启地下室门,违者将被‘规则同化’。”
三人愣住的瞬间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温雅站在不远处,手里的笔记本合上,嘴角带着一丝奇怪的笑:“你们找到入口了?可惜啊,现在打开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她指了指林知夏脖子上的钥匙,“那枚钥匙,是许拾光的吧?你们知道,‘许家人’打开地下室门,会发生什么吗?”
林知夏攥紧钥匙,心里又惊又疑:温雅怎么知道许拾光?“许家人”指的是谁?她看向沈清辞和夏栀,两人也一脸茫然。就在这时,地下室的铁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,自己开了条缝,里面传来轻轻的翻书声,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低语:“知夏,救我……”
是苏念的声音!林知夏刚要冲过去,就被沈清辞拉住:“别冲动!新增规则是警告,而且温雅还在盯着我们!”可那低语声越来越近,铁门缝里透出的冷光,映得地上的规则册页面闪闪发亮——第十三页原本空白的地方,突然浮现出一行字:“温雅在帮‘现任守护者’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