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与此同时,城中的一处隐秘别院。
无影单膝跪地,狼狈地汇报着任务的失败:
“主上,据点已毁,但付一笑被大皇子救走了。”
书案后,夏静石正用一块白布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把削铁如泥的佩剑:
“哦?他倒是来得快。”
无影迟疑了一下,补充道:
“本来她必死无疑。但那个叫凤酥的姑娘,力大无穷,直接把仓库的墙给踹塌了。”
“大皇子护得很紧,她没受伤。”
擦拭佩剑的动作戛然而止。
夏静石缓缓抬起头,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病态而狂热的笑意:
“踹塌了墙?”
“呵……果然是她。”
他将擦拭干净的佩剑归鞘,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向大皇子府的方向:
“她没伤着就好。”
无影愣了一下,试探着问:
“主上,是否要再派人试探?”
“不必。”
夏静石嘴角的笑意愈发诡异:
“她的安全最重要,其余的……慢慢布局。”
“至于付一笑,活着就活着吧,正好让她护着酥儿。”
……
皇宫,凤戏阳的寝殿。
烛光摇曳,将少女精致的侧脸映照在墙上。
凤戏阳的面前,摆着一枚由纯金打造,象征着可以调动部分禁军的令牌!这是父皇前几日赏赐给她的。
她的脑海里,回响着不久前夏静石在别院中说过的话:
“若我有危难之时,不知公主,可会信我一次?”
凤戏阳咬着下唇,水亮的眸子里满是纠结:
“夏静石的话绝非表面那般简单,皇兄与酥儿的安危才是首要。”
她伸出纤纤玉手,握住了那枚沉甸甸的金牌:
“父皇赐令牌,是信任我的决断。”
“夏静石的动向关乎玉京安稳,我不能只看表面。”
她自语着,眼神逐渐坚定:
“先查清他的真实目的,再做打算,既护了皇兄与酥儿,也不辜负父皇的信任。”
……
……
玉京的夜,被一场盛大而虚假的婚典搅得人心惶惶。
你却拉着凤随歌,从大皇子府的后墙翻了出来。
酒气萦绕鼻尖,凤随歌任由你牵着,穿过灯火阑珊的长街。
“随歌,你看那个!”
你指向不远处的空地,那里正上演着“打铁花”。赤膊的汉子挥锤击铁,红芒冲天,万千光点四散,亮彻长街。
火树银花映亮了你的眼眸,也映亮了身边人深邃的瞳孔。
你没有看那绚烂的景致,你在看凤随歌:
他的轮廓在光影里十分清晰,比铁花更让人心动。
凤随歌察觉到你的注视,侧过脸来,声音被酒精浸泡得沙哑:“酥儿,如果以后这府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,你会觉得闷吗?”
这个问题问得突兀,却又饱含着脆弱。
“有肉吃,有你陪,为什么要闷?”你笑起来,凑近他,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,压低声音像在分享秘密。
“再说了,你要是敢让我闷了,我就把你绑起来,天天只准看着我一个人。”你眨了眨眼,眼底光点流转。
他愣住了,随即低低笑出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料传到你身上,带着微醺的温度。
这片刻的安宁,来得格外珍贵。
你们在路边小摊上,一人拿了一块泥巴。
“你要捏什么?”你指尖戳着湿润的泥块,抬头问他。
凤随歌修长的手指灵巧翻动:“捏个能护着你的。”
“那我就捏你,”你拍着泥巴,一本正经,“这样你就永远在我手里了。”
凤随歌动作一顿,目光落在你手上:“好。”
很快,一匹孤傲冷峻的兽形在他掌心成形,线条凌厉。
你将手中泥巴拍捏半晌,递给他一个神形兼备却透着抽象意味的人像:“这是你。”
凤随歌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泥人,非但没恼,反而小心翼翼接过去,珍重收进怀里,紧贴心口:“嗯,很像。”
像你眼中的他,荒诞,却又真实。
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划破静谧。
陆珂的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,翻身下马单膝跪地,声音满是惊惶:“殿下!公主……公主她与振南王持金牌出城了!”
凤随歌周身气息骤变,眼中笑意与温存尽数褪去,只剩下滔天怒火。
他想推开你,独自返回府邸点兵。
你却先一步反应,不退反进跳上快马马背,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:“驾!愣着干嘛?人跑了就去追回来!我陪你!”
凤随歌的身体僵硬了一瞬。
背后的柔软与温热,平复了他即将暴走的戾气:“抓稳了。”
他策马如风,双腿一夹马腹,一人一马化作疾影,冲向沉沉夜色。
追击的路上,并不太平。
紫竹林的风,裹挟着肃杀的铁锈味。
萧未然带领的死士如鬼魅般从暗处涌出,刀光剑影织成密网。
凤随歌勒住缰绳,正欲拔剑。
你却从他身后一跃而下,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杆长枪,枪尖一抖,寒芒流转:“谁敢动我的人!”
“酥儿小心!”凤随歌沉声提醒,指尖已按在剑柄上。
“放心!”你身形如电,长枪起落间,靠近的杀手纷纷被挑飞,砸进竹林深处,“这些杂碎还拦不住我!”
林子后方的高地上,付一笑拉开长弓,目光始终锁定战圈中的你:“你的后背,我来守。”
她话音未落,一支羽箭破空而出,精准射向试图偷袭你的杀手后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