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他妈算什么？！
极致的羞耻与滔天怒火在他胸腔冲撞。
他几乎想立刻抓住她的手腕，用最原始的力量将她按进水里，让她明白谁才是主宰。
可就在愤怒即将冲垮理智的临界点，一种更陌生、更危险的情绪，像淬毒的黑罂粟，从他荒芜的心田悄然绽放。
那是……心动。
这个认知让他彻底僵在原地。
傅斯年还沉浸在复杂心绪中无法自拔时，姜紫夕却已松开了手。
她后退两步，重新拉开安全距离，仿佛刚才那场逆转掌控的水下诊疗从未发生。
她静静看着那个僵在原地的男人，刚才不可一世的顶级掠食者，此刻像个被看穿底牌的赌徒。
她眼中没有胜利的炫耀，没有挑衅，只余一片看待物品般的平静。
看完，她从容转身，上岸。
哗啦水声带走了最后一丝暧昧。
她弯腰拾起地上的黑色浴袍，优雅披回滴着水的身体，留给池中男人一个滴水不漏的决绝背影。
“傅先生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像谈论天气，“关于那几个艺人的后续合作，以及紫夕阁的商业投资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将他所有关于“人”和“术”的试探，轻描淡写拨回正轨。
“你可以派专业团队来紫夕阁详谈。”
她稍作停顿，似在等待回应。傅斯年依旧沉默。
她不再等，抬步欲走。
却在即将踏出木门前一刻，停下脚步。
没有回头，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补充。
“至于‘人’的事……”她刻意加重这两字，回应他最初的狂妄。
“傅先生若感觉身体不适，可以随时预约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、医者般的悲悯。
“紫夕阁，欢迎每一位‘病人’。”
“病人”二字，如同法官最终落槌，清晰界定了他在这场博弈中的最终身份——不是对手，不是猎物，只是一个需要医治的病人。
说完，她再无停留，纤细身影彻底消失在缭绕雾气中。
汤池边，只剩傅斯年一人。
他久久僵立水中，终于缓缓抬手，摸了摸似乎还残留奇异触感的后颈。
平生第一次，他对着一个女人消失的方向，露出了混合着极度兴味与无比挫败的苦笑。
一个真正让他欲罢不能的游戏，或许，才刚刚开始。
这个圈子像座无形的金字塔。
塔尖是傅斯年那样的人。
王鹤棣、郭麒麟他们靠天赋和机缘爬到了中上层。
而更多像黄明昊这样的，则在中下层小心翼翼维持平衡，拼命想再往上爬一格。
往上爬需要人脉、资源、作品，但更重要的是情报——尤其是那些塔尖才有的顶级情报。
一周前的顶级酒会上，黄明昊靠着一张讨喜的脸和鹿般无辜的眼睛，捕捉到了一条让人头皮发麻的信息。
傅斯年那位眼高于顶的首席秘书喝得上头，被几个小开围着吹捧，忍不住炫耀：“你们是没见识过，前几天真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，敢单枪匹马上了傅董西山的‘不闻山房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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