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哔——!”
刺耳的鸣笛撕裂了工体北门的夜空。
黑色的G63像头失控的钢铁野兽,霸道地卡在车流中央。
车内,王鹤棣双眼布满骇人血丝,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!
“砰!”
闷响伴随着又一声狂躁的长鸣。
“操!前面会不会开车啊?!”
“棣哥…咱们走吧,后面堵死了……”副驾的嫩模吓得声音发颤。
王鹤棣充耳不闻。
他脑子里一片血红,被无数长满倒刺的毒藤死死缠绕。
【凭什么?!】
这三个字像恶毒的诅咒,在他心脏上疯狂勒紧。
他砸了多少钱?
花了多少心思?
放下多少尊严?
才换来踏入紫夕阁、跪拜他的“神祇”的资格!
那是他心中不可侵犯的神殿!
傅斯年那个杂种,凭什么就能把“神”从神殿里“请”出去?还是去他妈的山庄?!
一想到那个完美的、神圣的身体,可能正被陌生的目光肆意打量甚至触碰——
“啊啊啊!”毁灭性的火焰从他胸膛引爆!这比鞭子抽在身上更疼!更无法忍受!
他不允许!绝不允许!
他猛踩油门又猛踩刹车,车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。
他像头困在笼中的疯兽,用拳头一遍遍砸着方向盘,发泄着几乎撑爆他的狂躁与嫉妒。
深夜影视城,宫殿内景死寂。
肖战仍站在原地,华美的亲王袍服仿佛染上九幽寒霜。
周围无人敢上前,所有人被那极致的阴鸷吓得屏息。
他内心没有王鹤棣的狂怒,只有更冰冷致命的失控感。
他花了多长时间布局?
从试探到那场“鸿门宴”,他像最高明的棋手,小心落下每一子。
他剥开了“同盟”的虚伪外衣,验证了王一博的存在,推断出她身上那道致命的“裂痕”……
一切尽在掌控。
下一步如何绕过王一博?
再下一步如何成为唯一有资格“填补”裂痕的人?
剧本已推演千百遍。
可傅斯年——这个根本不在他棋盘上的名字,这个路数完全不同、只会用蛮力掀翻棋盘的顶级玩家——就像一辆失控的重卡,狠狠撞进了他精密的棋局!
“该死……”肖战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寒意刺骨。
傅斯年,是一个比王一博更危险、更难以预测的变量。
片场反锁的休息室内,郭麒麟坐立不安。
群里的死寂让他心焦。
与王鹤棣的“神权被犯”或肖战的“棋局被毁”不同,他更多的是源于“信息差”的纯粹恐惧。
“喂?李哥!我郭麒麟……”
他紧攥手机,指节发白,声音压得极低,“帮我打听个事儿,西山傅董的‘不闻山房’今晚是不是请了位特别的客人?对,一个女人……”
他挂断又立刻拨号:“喂?陈姐……”
他动用了所有人脉,像条在情报网里疯狂钻营的嗅探犬,试图捕捉山庄的任何风吹草动。
他必须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!事态失控到了哪一步!
因为他比谁都清楚——这根由他亲手点燃的引线,即将引爆一场多么可怕的大爆炸。
一个狂躁鸣笛的车内,一个冰封死寂的片场,一个只有急促呼吸和电话声的反锁房间。
三个空间,三种截然不同的失控。
这个最强大的外部入侵者,正以最野蛮的方式,验证并考验着他们之间那份脆弱而真实的“同盟”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