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五月尾巴，高二年级为迎高考提前办“减压夜”。
教师休息室被清空，改成临时吧台，可乐桶里插满不明比例的伏特加，号称“快乐水”。
林逸本没兴趣，被班长硬拉来“给班级撑场面”。
半小时后，他端着第三杯“快乐水”靠在窗边，眼尾泛红，耳后海棠印像被酒气蒸得娇艳。
沈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——
清冷少年解了最上面两颗纽扣，锁骨若隐若现，睫毛在霓虹灯下投出湿漉漉的阴影。
疯狗瞬间警觉，三步并作两步过去，把酒杯从林逸指尖抽走：“你酒精过敏，忘了？”
林逸抬眼，眸子蒙着雾，声音却慢条斯理：“这个……没麦胚，度数低。”
尾音轻哑，像奶猫伸爪勾了一下。
沈砚喉结滚动，把人往怀里带：“低也不许再喝。”
林逸没挣，反而用额头抵着他肩窝，小声嘟囔：“沈砚……头晕。”
热息透过校服，烫得沈砚胸口发麻。
2
沈砚跟班长打了招呼，半扶半抱把人带出休息室。
夜风闷热，林逸脚步虚浮，却执意自己走。
到教学楼拐角，他忽然停住，抬头看月亮，声音软得不像话：“桃花……怎么是香的？”
沈砚笑：“因为疯狗在。”
林逸歪头，认真打量他，像在确认品种，随后伸手——
指尖划过沈砚眼皮、鼻梁，最后停在唇峰，轻轻压了压。
“疯狗，会咬人吗？”
沈砚握住那只作乱的手，掌心烫得要命：“不咬，只舔。”
林逸“哦”了一声，忽然踮脚，唇凑到沈砚耳廓，用气音说：“那……舔一下。”
沈砚全身血液瞬间逆行，理智线“啪”地炸出火花。
3
他把人带到实验楼天台，门反锁，灯声控，一脚踩亮。
夜风猎猎，吹散部分酒气。
林逸背靠栏杆，背光下，腰线白得晃眼。
沈砚抵住他半步外，声音低哑：“林逸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林逸抬眸，眼底蒙着水雾，却亮得惊人：“知道。”
他伸手，勾住沈砚后颈，把人往下拉——
唇与唇相距一指，呼吸交融。
“破例一次，”林逸声音轻却清晰，“只此一次。”
沈砚眸色瞬间沉得吓人，右手扣住少年腰窝，左手垫在他后脑，防止撞到栏杆。
“好，一次。”
他俯身，却没有直接吻，而是先在他唇角轻轻蹭了蹭，像在确认温度。
林逸被酒意蒸得急躁，主动往前一贴——
两唇相撞，齿尖磕在一起，血味混着葡萄味棒棒糖香，瞬间炸开。
沈砚喉间滚出一声低哼，舌尖扫过那处小伤口，把血珠卷走，才慢慢加深这个吻。
风把天台门吹得“哐”响，灯灭，只剩月光见证。
4
十分钟后，林逸软在沈砚怀里，额头抵着他肩，呼吸急促。
沈砚用拇指擦过他水色潋滟的唇，声音哑得不成样：“醉猫猫，还站得稳吗？”
林逸抬腿，用膝盖顶他大腿外侧，力道软绵绵：“……别得意。”
沈砚低笑，把人打横抱起：“行，我得意，我负责。”
他踩着月光下楼，怀里的人安静得只剩呼吸。
5
校医室旁有间临时观察小床，沈砚有钥匙——竞赛队集训时配的。
他把人放平，拿沾了温水的棉球擦林逸额头、后颈，降低酒热。
林逸半睁眼，抓住沈砚手指，声音含糊：“别走。”
“不走。”沈砚反手扣住他，坐床沿，用指腹描摹少年掌心纹路。
灯关到最暗，酒精代谢带来微汗，海棠香混着桃花味，蒸腾在小小房间里。
凌晨两点，林逸终于睡沉。
沈砚低头，在他指节落下一吻，像盖戳：
“醉了的你，归我。”
6
次日早读前，412 宿舍。
林逸醒来，发现自己换了干净 T 恤，嘴里残留薄荷糖味。
上铺沈砚不在，床沿挂着一张便签：
【蜂蜜水在保温杯，早餐无乳糖。】
【昨晚——】
【你亲了我，记得负责。】
林逸把便签揉成团，却在扔之前又展开，对折，夹进单词本最后一页。
他抬手，指腹轻触下唇——
破例的伤口已结痂，微疼，却热得发烫。
醉猫咪给了疯狗一个吻，
而疯狗，把余生回礼打包好，双手奉上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