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结婚吧

第二天上午十点，她抱着手机蹭到书房门口，周晟安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，阳光落在他发顶，暖得像他平时的眼神。“哥哥，”她晃了晃手机，“我纽约的两个好朋友要来，我去接他们，今晚我们约了吃饭。”

周晟安抬眼，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：“几点结束？我去接你。”

“不用啦，我们自己玩就行——”

“地址发我。”他打断她，语气没商量，姜岁安只好乖乖应下，转身时还嘀咕着“老古板哥哥”。

机场人来人往，姜岁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莉娜和马克，笑着挥挥手跑过去。莉娜立刻张开双臂抱住她，脸颊轻轻贴了贴她的左右脸，马克也跟着照做，用流利的中文说：“岁岁，好久不见！”

“我好想你们！”姜岁安笑着回抱，没注意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里，周晟安刚送完客户，目光落在那贴面礼上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。他没上前，只是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：“玩得开心，结束说一声。”

姜岁安直到饭吃到一半才看到消息，随手回了个“好”，就被朋友们聊起的留学趣事拉走了注意力。餐厅的包间里满是欢声笑语，大家全程用英文畅谈，从纽约的街头艺术聊到国内的网红打卡地。莉娜突然撞了撞她的胳膊，笑着问：“Your boyfriend isn't coming? We'd love to meet him.”

姜岁安正夹着一块烤肉，闻言随口答道：“He's not here. It's a gathering for us young people.” 话音刚落，她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，却没料到包间门外，刚走到门口的周晟安脚步顿住了。

他没推门，指尖悬在门把手上，耳边清晰传来她用流利英文和朋友们说笑的声音，还有那句“年轻人的聚会”。周晟安沉默片刻，收回手，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，回到了车里等着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姜岁安的消息发来：“哥哥，我们结束啦！” 周晟安发动车子，几分钟后停在餐厅门口。

车里一路无话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，侧脸线条绷得有些紧。姜岁安没察觉他的异样，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刚才和朋友们聊的趣事。

回到家，姜岁安换了鞋正要往卧室跑，却被周晟安叫住：“岁岁，过来一下。”

她疑惑地回头，看到他坐在沙发上，灯光在他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。“怎么了哥哥？”

周晟安抬眼，目光直直地锁住她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与焦灼：“我们结婚吧。”

姜岁安像是被雷劈中，瞪大了眼睛：“啊？哥哥，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？”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，梦里的冷战与争吵突然闪过脑海，心脏莫名一紧。

周晟安站起身，一步步走近她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没什么突然的。” 他怕，怕她那句“年轻人的聚会”里藏着疏离，怕她和那些开放的朋友相处久了，会觉得现在的关系束缚，他太清楚自己有多离不开她，只能用婚姻这最实在的方式，把她牢牢留在身边 。

“可是……”姜岁安张了张嘴，心里的恐婚情绪又冒了出来，可看着周晟安眼底的不安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周晟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眼底的焦灼未减，语气却放柔了些：“那……明天回老宅一趟？和爸妈一起商量婚事，他们肯定也盼着我们早点定下来。”

姜岁安想也没想就摇了头，眉头轻轻皱起：“不好呀哥哥。莉娜他们难得来一次，我得好好招待他们，带他们逛逛市区的景点，尝尝特色小吃，哪有时间回老宅？” 她语气带着点撒娇的理所当然，完全没顾及到周晟安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。

周晟安沉默了片刻，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，最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：“好，听你的。” 他没再坚持，只是眼底的阴影似乎又重了几分。

姜岁安松了口气，只当他是一时兴起，没再多想，转身就蹦蹦跳跳地回了卧室，还不忘回头喊：“哥哥晚安！我明天要早点起陪朋友们去吃早茶呢！”

房门关上的瞬间，周晟安脸上的最后一丝柔和也褪去了。他重新坐回沙发，指尖掐了掐眉心，心底的不安像潮水般蔓延开来——她的拒绝那么干脆，是不是真的对这段婚姻毫无期待？

第二天一早，姜岁安果然起得很早，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出门赴约了。出门前她甚至没怎么和周晟安交流，只匆匆说了句“哥哥我走啦”，就像在逃避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求婚。

周晟安看着她轻快的背影，独自坐在餐桌前，面前的早餐几乎没动。他原本想找机会再和她聊聊，可她的刻意回避，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
一整天，姜岁安都和朋友们泡在一起，从老城区的巷弄吃到网红餐厅，从博物馆逛到江边步道，朋友圈里全是和朋友们的合照，笑容灿烂得晃眼。周晟安偶尔发来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，都被她以“和朋友们约好了”婉拒了。

夜幕降临，莉娜提议去蹦迪，说想体验一下国内的夜生活。姜岁安犹豫了一下，脑海里闪过周晟安昨晚认真的眼神，可随即又被朋友们热闹的起哄声淹没。她想，难得放纵一次也好，或许能暂时忘掉结婚这个让她头疼的话题。

于是，她跟着朋友们钻进了灯红酒绿的酒吧。震耳欲聋的音乐，闪烁的霓虹，还有朋友们递过来的鸡尾酒，让姜岁安暂时卸下了所有顾虑。她跟着节奏摇摆，和朋友们嬉笑打闹，把周晟安的担忧、自己的纠结都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时间在狂欢中悄然流逝，等她意识到该回家时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。酒吧门口的风带着凉意，吹得她稍微清醒了些。她拿出手机，看到屏幕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，全是周晟安打来的，还有几条消息，从一开始的“早点回来”，到后来的“注意安全”，再到最后一条，是半小时前发的：“我在酒吧门口等你。”

姜岁安心里咯噔一下，酒意瞬间醒了大半。她抬头望去，果然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，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，周晟安的身影坐在驾驶座上，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孤寂。

姜岁安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，犹豫了两秒才拉开车门坐进去。刚关上车门，震耳欲聋的音乐就被隔绝在外，车厢里的寂静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下来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
周晟安没看她，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面，驾驶座的顶灯没开，只有路边霓虹的光影偶尔掠过他紧绷的侧脸，衬得他下颌线愈发锋利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，混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水味，形成一种诡异的割裂感。

“哥……”姜岁安率先打破沉默，声音带着点酒后的软糯，还有不易察觉的心虚，“你怎么在这里等这么久？怎么不先回家？”

周晟安没立刻回答，直到发动车子平稳驶入夜色，才缓缓开口，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，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：“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，都没人接。”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，却让姜岁安莫名有些心慌。

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，小声辩解：“酒吧里太吵了，我没听见……”

车厢里又陷入沉默。周晟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依旧紧绷，指节微微泛白，能看出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。他不是生气她玩到这么晚，而是担心——担心她喝了酒不安全，担心她刻意用狂欢逃避他们之间的问题，更担心她心里根本没有和他共度一生的打算。

姜岁安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，酒意渐渐散去，心里的愧疚和纠结又涌了上来。她知道自己在逃避，昨晚听到求婚时的慌乱，梦里的阴影，还有对婚姻的本能抗拒，让她下意识地想躲着周晟安。可看着他此刻沉默隐忍的样子，她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。

“哥哥，”她鼓起勇气开口，声音轻得像羽毛，“对不起，让你担心了。”

周晟安的车速慢了些，终于侧头看了她一眼。昏暗的光线下，他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，却没有责备：“下次别玩到这么晚，尤其是喝了酒。” 顿了顿，他又补充道，“至少让我知道你安全。”

姜岁安点点头，眼眶莫名有些发热。她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，关于昨晚的求婚，关于自己的纠结，还有那个让她不安的梦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她怕一说出口，就会打破两人之间现在这种脆弱的平静。

车子稳稳地停在小区楼下，姜岁安解开安全带，却没立刻下车。她转头看着周晟安，犹豫了片刻，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：“哥哥，你昨晚说的结婚……是认真的吗？”

周晟安转头看向她，目光深邃而坚定，没有丝毫犹豫：“是认真的。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，“岁岁，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。”

姜岁安的心猛地一沉，梦里那些冷战、争吵、疏离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，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。她咬了咬下唇，终于还是把心里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：“可是哥哥，我害怕……”

她抬起头，眼底泛起浅浅的水光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我梦见过我们结婚后，你不再对我好了，我们天天吵架，你还会躲着我……就像，就像你不再需要我了一样。”

这句话像一根针，狠狠刺中了周晟安。他瞳孔骤缩，看着她眼底的恐惧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她护得很好，却没想到她心里藏着这样深的不安。

周晟安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凉的指尖，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急切：“岁岁，那只是梦，不是真的。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”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，试图抚平她的颤抖，“我怎么会不再需要你？是我需要你，比任何人都需要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缓缓开口，把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想法都说了出来：“我怕的是你会离开我。听到你和你的朋友说是年轻人的聚会，看到你和朋友们用英文畅谈，我就慌了……我怕你觉得我老古板，我比你大了十岁，怕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束缚，怕你会喜欢上更自由的生活，然后不要我了。”

姜岁安愣住了，她从来没想过，一向沉稳可靠的哥哥，心里竟然藏着这样深的不安。原来他的求婚，不是一时兴起，而是长久以来的恐惧积累到了顶点。

“哥哥……”她眼眶一热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“我没有想过不要你……我只是，只是害怕婚姻会改变我们现在的样子。”

周晟安伸手，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：“不会的。”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，“婚姻不会改变我们，只会让我们更紧密地在一起。岁岁，我想要的不是一张结婚证，是让你知道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，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”

他把她轻轻拥进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：“别再害怕了，好不好？给我一个机会，也给我们一个机会，让我证明，我们的未来不会像梦里那样。”

姜岁安靠在他温暖的怀里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，心里的恐惧和纠结渐渐被温暖取代。她抬手抱住他的腰，把脸埋进他的胸膛，闷闷地说：“可是……我还没准备好……”

“没关系。”周晟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“我可以等，等你准备好。” 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但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
姜岁安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：“什么要求？”

“别再逃避我了，好不好？”周晟安捧着她的脸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，“有什么想法，有什么害怕，都告诉我。我们一起面对，不要一个人扛着。”

姜岁安看着他眼底的真诚与期待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
车厢里的氛围渐渐变得温暖而柔软，刚才的沉默与压抑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与心紧紧贴在一起的亲密。

第二天的阳光格外明媚，姜岁安带着莉娜和马克穿梭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。她指着墙角爬藤的绣球花笑盈盈地介绍，又拉着朋友们钻进巷弄里的老字号糕点铺，手里捧着刚出炉的桂花糕，鼻尖萦绕着甜香，昨晚关于结婚的纠结被热闹的陪伴暂时冲淡。

“前面就是江边步道啦，傍晚看日落超美——”姜岁安刚抬手指路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一条新闻推送弹出屏幕。

【突发！亨泰集团总裁周晟安工地考察意外受伤，已紧急送往市中心医院抢救】

标题后的红色“紧急”标识刺得她眼睛生疼，下面的正文里“伤势严重”“情况不明”等字眼像重锤般砸在心上。姜岁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手里的桂花糕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包装纸散开，甜香混着尘土蔓延开来。

“岁岁，怎么了？”莉娜注意到她的异样，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胳膊。

姜岁安没听见，指尖冰凉地握着手机，屏幕都被她攥得发颤。她疯狂地给周晟安打电话，听筒里却只有单调的“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”，一遍又一遍，像钝刀反复割着她的神经。

“哥哥……你别有事……”她声音发颤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，梦里的冷战、今早的逃避，此刻都变成了悔恨。她怕，怕新闻里的“严重”是真的，怕那个眼神焦灼求婚的人，突然就从她生命里消失。

“我得去医院！”姜岁安猛地回过神，抓着手机就往路边跑，语速快得带着哭腔，“莉娜、马克，抱歉！”

她拦了辆出租车，报出市中心医院的名字时，声音都在发抖。车里的空调很凉，却压不住她浑身的燥热，手心全是冷汗。她不停地刷新新闻，没有新的进展，只有越来越多的网友猜测，每一条都让她的心往下沉。

“师傅，麻烦再快点！”她催促着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手机屏幕上，模糊了周晟安的名字。

终于到了医院，姜岁安付了钱就冲下车，跌跌撞撞地跑进急诊大厅。“护士！请问亨泰集团的周晟安在哪里？就是刚才送进来的重伤患者！”她抓住护士的胳膊，力道大得让对方愣了一下。

护士被她焦急的模样吓到，连忙查了记录：“哦，是周先生吗？刚送到抢救室那边，沿着走廊直走左转就是。”

姜岁安道谢都忘了说，转身就往走廊冲。心跳快得像要炸开，脑海里全是不好的念头，她不敢想如果失去周晟安，自己该怎么办。

就在她快要跑到抢救室门口时，迎面过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，推着一张病床，床上的人被白布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。

姜岁安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，血液仿佛凝固了。

那病床的尺寸、推床的医护人员站位，都像极了她曾在噩梦里见过的场景，奶奶，妈妈……都是这样她颤抖着伸出手，指尖触到白布的瞬间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。
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做了巨大的心理准备，才猛地掀开了白布的一角。

露出的是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，不是周晟安。

姜岁安僵在原地，几秒后才反应过来，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，整个人脱力般跌坐在地上。眼泪还在流，却是喜极而泣的后怕。她捂住胸口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心脏还在疯狂跳动，却终于找回了踏实的节奏。

周晟安刚穿过走廊，就看到蜷缩在地上的姜岁安，她眼眶通红，脸上还挂着泪痕，模样脆弱得让他心口一紧。他快步走过去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张：“岁岁，怎么了？”

姜岁安听到熟悉的声音，猛地抬头，看到完好无损的周晟安，所有的恐惧、焦虑瞬间化作委屈的泪水。她扑过去，拳头不停捶打在他胸口，力道不大，却带着极致的激动：“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？为什么不接我电话？”

周晟安任由她打着，顺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来：“对不起小乖，今天去考察亨泰新投资的项目，工地信号不好，手机放在车里了，让你担心了。”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，知道她是真的怕了，心里又疼又暖。

等她情绪稍微平复，周晟安才弯腰抱起她，一步步走出医院。回到车上，姜岁安从他怀里退出来，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的额头——那里贴着一块小小的纱布，透着淡淡的红。她吸了吸鼻子，带着哭腔问：“你就伤了个额头啊？”

周晟安看着她红肿的眼眶，忍不住失笑，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：“怎么，很失望？”

“我失望你个头！”姜岁安气鼓鼓地锤了他一下，眼泪却又掉了下来，“媒体说你伤得很重，说你在抢救，我吓得魂都没了！”

周晟安收起笑意，伸手擦掉她的眼泪，指尖带着暖意：“别听媒体瞎说，就是工地钢架上掉了块小石子，砸到额头破了点皮，医生说没大碍，就是让留院观察半小时。”他把她重新搂进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车厢里一片安静，只有姜岁安轻轻的抽泣声。过了一会儿，她抬起头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，声音还带着未散的鼻音，却异常坚定：“周晟安，我想好了，我们结婚吧。”

周晟安身体一僵，低头看向她，眼底满是诧异。

“爱情本来就是狭隘的占有啊，”姜岁安伸手搂住他的脖子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，能清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，“除非我不爱你，可我很爱你。所以我们结婚吧，起码现在我们是相爱的，我也不想再为那些没发生的事情苦恼了。”

她不想再纠结未来会不会变，不想再被梦里的阴影困住，刚才那一场虚惊让她明白，比起未知的恐惧，失去他的风险更让她无法承受。

周晟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温热又踏实。他收紧手臂，将她抱得更紧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与狂喜：“好，岁岁，我们结婚。”

这一次，没有不安，没有犹豫，只有两颗紧紧相依、想要共度余生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