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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晕染开，写字楼的灯光逐次熄灭，杨博文刚收拾好公文包，手机就弹出了左奇函的消息：“楼下等你，有个朋友聚会，一起去。”
他愣了愣，指尖划过屏幕，想起上次办公室风波后，两人的关系在上下级的界限里多了层说不清的默契。没有犹豫，他快步下楼，黑色轿车的车灯在夜色中亮起，左奇函降下车窗，衬衫领口微松，少了职场上的凌厉，多了几分随性：“地址在‘星途’酒吧，都是熟人。”
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，半小时后停在市中心最繁华的酒吧街。推开沉重的玻璃门，震耳的音乐裹挟着酒精与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左奇函自然地抬手护在杨博文身后，替他挡开拥挤的人群：“跟紧我。”
卡座里已经坐了两人，杨博文一眼就认出了张函瑞，对方也立刻站起来挥手：“博文！好久不见，没想到左总把你也带来了。”旁边的张桂源笑着起身，拍了拍左奇函的肩膀，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：“奇函，你可算来了，这位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得力下属？”
左奇函挑眉，拉着杨博文坐下：“别打趣，这是杨博文，我公司的核心执行；博文，这是张桂源，发小。”
张桂源性格爽朗，拿起酒瓶给两人倒酒：“早听奇函说你之前有被爆出来抄袭一事”杨博文刚要开口，张函瑞已经抢过话头：“他啊，就是太较真，工作起来连轴转，要不是左总护着，早被那些老油条欺负了。”
这话恰好戳中了杨博文的心事，上次的风波，若不是左奇函一力承担，他恐怕早已在公司立足不稳。左奇函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，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，低声道：“喝酒，别想太多。”
霓虹灯光在左奇函脸上明明灭灭，他仰头喝酒时，喉结滚动，侧脸线条利落。杨博文下意识移开目光，却被张函瑞用胳膊肘碰了碰，递过来一杯鸡尾酒：“尝尝这个，度数低。”
几人闲聊起来，从大学时的糗事说到如今的生意场，张桂源和左奇函聊起海外留学的日子，语气里满是怀念：“当年你非要自己创业，叔叔阿姨没少反对，没想到现在做得这么大。”左奇函笑了笑：“路是自己选的，总得走到底。”
杨博文安静地听着，第一次窥见左奇函职场之外的样子。他知道左奇函是富家少爷，却从未想过他放弃继承家业、独自打拼的勇气。张函瑞凑到他耳边：“其实左总对你特别不一样，上次聚会他还说，你是他见过最踏实靠谱的下属。”
杨博文的心猛地一跳，抬眼时恰好对上左奇函的目光，对方眼底带着笑意，没有闪躲，反而举起酒杯：“敬博文，感谢你这两年的并肩作战。”
酒过三巡，气氛愈发热烈。张桂源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，酒瓶转到杨博文时，张函瑞笑着发问：“你老实说，有没有因为左总是老板，就刻意疏远过他？”
灯光聚焦在身上，杨博文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。他想起那些刻意避开的汇报、加班时等左奇函走后才离开的夜晚，还有流言蜚语中他的犹豫不决。左奇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，带着一丝探究，却没有催促。
“有过。”杨博文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依然清晰，“上次项目出错后，很多人说左总偏心我，我怕影响他，就故意保持距离。现在想想，挺幼稚的。”
张桂源吹了声口哨，看向左奇函：“听听，你家下属多为你着想。”左奇函没说话，只是给杨博文的酒杯添满酒，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酒瓶再次转动，这次指向了左奇函。张桂源看热闹似的追问：“你实话实说，对杨博文，到底是单纯的欣赏，还是有别的心思？”
卡座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张函瑞也屏住了呼吸。左奇函放下酒杯，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紧紧锁住杨博文，语气认真得不像在玩游戏：“一开始是欣赏他的才华和踏实，后来……看着他明明受了委屈还硬扛，看着他为了工作拼尽全力，就想护着他，想让他不用那么辛苦。”
杨博文的心跳得飞快，耳边的音乐仿佛消失了，只剩下左奇函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。他想起桌角的瘦金体便签、雨夜的温拿铁、办公室里默默的守护，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，此刻都有了清晰的答案。
“我知道我们身份有别，上下级的关系也让很多事情变得复杂。”左奇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但我不想再藏着掖着，杨博文，我喜欢你，不是老板对下属的欣赏，是想和你并肩走一辈子的喜欢。”
霓虹闪烁，映照着杨博文泛红的眼眶。他想起无数个加班的夜晚，左奇函办公室的灯永远为他亮着；想起他生病时，左奇函放下重要会议赶来照顾；想起流言蜚语中，左奇函坚定地站在他身边。这些点点滴滴的温暖，早已在他心里生根发芽。
“我也是。”杨博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，却无比清晰，“左奇函，我也喜欢你。”
张桂源和张函瑞同时欢呼起来，张桂源拍着桌子：“我就说你们俩不对劲！奇函，你总算开窍了，追了这么久，终于得手了。”张函瑞笑着给两人倒酒：“真心祝福你们，博文，左总人真的很好，你以后不用再小心翼翼了。”
左奇函伸出手，轻轻握住杨博文的手，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酒吧里的音乐依旧喧闹，霓虹依旧闪烁，可两人的世界里，只剩下彼此的目光。
后来，张桂源和张函瑞识趣地提前离开，留下两人独处。杨博文靠在卡座上，看着左奇函：“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？”
左奇函笑着摇头，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：“不确定，但我知道，我不想错过你。”他拿起酒杯，和杨博文轻轻碰了一下，“以前总想着用老板的身份护着你，以后，我想用爱人的身份，陪你走过每一个日夜。”
夜色渐深，酒吧的霓虹映在两人相握的手上，温暖而耀眼。杨博文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他们的关系将跨越上下级的界限，在流言蜚语与世俗眼光中，坚定地走向彼此。那些曾经的小心翼翼、刻意疏远，都化作了此刻的坦诚与勇敢。
离开酒吧时，左奇函紧紧牵着杨博文的手，夜风微凉，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暖意。杨博文抬头看向身边的人，月光落在左奇函的脸上，温柔得不像话。他知道，这场霓虹下的聚会，不仅是朋友间的相聚，更是他们感情的新起点，往后的路，无论有多少挑战，他们都会携手同行，让这份在霓虹下绽放的真心，在岁月中愈发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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