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到了深秋,边境突然传来急报,匈奴铁骑突袭平嵘关,守军节节败退,请求朝廷火速支援。朝堂之上,大臣们争论不休,有人提议让南珩领兵出征——毕竟他曾驻守边境三年,熟悉匈奴战法;也有人附和皇帝,认为南珩“心术不正”,不宜再掌兵权。最终,皇帝还是下了旨,任命南珩为平北将军,即刻领兵驰援平嵘关。
出征前的誓师大会设在城外校场,寒风凛冽,吹得旗帜猎猎作响。秦訫特意换上一身素色劲装,提前半个时辰就到了校场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亲手缝制的平安符——符囊里塞了晒干的海棠花瓣,是她前几日在城郊别院特意采摘晾晒的。
南珩穿着银色将军铠甲,腰佩长剑,身姿挺拔如松,正对着将士们训话。他目光扫过校场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秦訫,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。待训话结束,他快步走到秦訫面前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几分不舍:“天这么冷,怎么不在府里待着?”
“我来送你。”秦訫把平安符塞进他手里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冰凉的铠甲,心口的暖火轻轻漾开,“这个你带着,能保平安。还有,别太拼命,我在京城等你回来。”她想起剧本里平嵘之战的结局——南珩虽击退匈奴,却因“擅自更改战术”被皇帝问责,削去兵权,心里就忍不住担忧。
南珩握紧平安符,符囊里的海棠香若有若无,他低头在秦訫额间印下一个轻吻,语气坚定:“放心,我答应你的事,一定会做到。等我回来,就求父皇赐婚,风风光光娶你进门。”说完,他翻身上马,对着秦訫挥了挥手,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边境开去。
秦訫站在原地,看着大军远去的背影,直到再也看不见,才转身回府。她知道,南珩此去不仅要面对匈奴的铁骑,还要提防朝堂上的明枪暗箭,尤其是楚归鸿和南瑞,绝不会放过这个陷害他的机会。
果然,南珩离开还不到半个月,京城就开始流传流言,说南珩在平嵘关指挥失误,导致损兵折将,还“私通”匈奴,故意延误战机。起初只是小范围的议论,可没过几日,楚归鸿的亲信就拿着一份“战报”进宫,声称南珩在战场上“畏敌不前”,导致平嵘关东侧防线失守,死伤惨重。
皇帝本就对南珩心存芥蒂,看到“战报”后勃然大怒,当即下令剥夺南珩的兵权,命人将他押回京城问罪。消息传到秦府时,秦訫正在整理南珩留下的书信,听到消息后手里的信纸瞬间掉在地上,她强压着心慌,立刻让人去请上官鹤——她知道,上官鹤不仅是南珩的好友,还是残江月的二当家,一定有办法联系上边境的人。
上官鹤赶来时,脸色也十分凝重:“訫訫,你别慌,南珩不会这么糊涂。我已经让人去查了,那份‘战报’是伪造的,楚归鸿故意改了边境传来的消息,还买通了几个士兵作伪证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更糟的是,南瑞在背后推波助澜,已经说服陛下下了旨,三日后就会把南珩押回京城。”
秦訫的心沉到了谷底,她知道,一旦南珩被押回京城,落入楚归鸿和南瑞的手里,后果不堪设想。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,必须找到证据,证明南珩的清白。”秦訫的眼神变得坚定,“南瑞和楚归鸿私下有往来,他们的书房里一定有证据,我们去搜!”
上官鹤有些犹豫:“南瑞的府邸守卫森严,而且私自搜宫亲府邸是大罪,一旦被发现,不仅救不了南珩,还会连累秦家。”
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!”秦訫咬了咬牙,“南珩是为了我才留在京城周旋,我不能让他被冤枉。你帮我引开守卫,我去南瑞的书房找证据,很快就出来。”
拗不过秦訫的坚持,上官鹤只好答应。当晚,他故意派人在南瑞府邸外制造混乱,引开了大部分守卫。秦訫则趁着夜色,翻墙进入南瑞的府邸,轻手轻脚地溜进了书房。书房里一片漆黑,她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翻找,终于在书架后的暗格里,找到了一本厚厚的账本和几封信件——账本上记录着南瑞与楚归鸿私贩军械的账目,信件里则详细写了他们如何伪造战报、陷害南珩的计划。
秦訫欣喜若狂,刚把账本和信件塞进怀里,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——南瑞回来了!她连忙躲到书桌底下,屏住呼吸。南瑞走进书房,似乎察觉到什么,四处看了看,嘴里还嘟囔着:“奇怪,刚才明明听到动静……”
就在秦訫以为自己要被发现时,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外跳进来,对着南瑞射出一支麻醉针。南瑞来不及反应,就倒在了地上。黑影走到书桌前,掀开桌布,正是离十六的暗卫首领。“秦小姐,快跟我走,上官公子在外面等你。”
秦訫跟着暗卫逃出南瑞府邸,坐上了上官鹤早已备好的马车。马车行驶在夜色中,秦訫看着手里的证据,心里终于松了口气——有了这些,一定能证明南珩的清白。
可她没想到,第二天一早,宫里就传来消息,说南瑞昨夜“遇刺”,书房被翻乱,还丢了重要物品,皇帝下令全城搜捕“刺客”。秦訫知道,南瑞是故意倒打一耙,想把“刺客”的罪名安在她身上。
为了尽快洗清南珩的冤屈,秦訫决定冒险进宫,直接向皇帝呈递证据。她穿着一身素衣,跪在宫门前,手里高举着账本和信件,大声喊道:“陛下!臣女秦訫有要事启奏,关乎平嵘之战的真相,关乎南珩将军的清白!”
宫门前的侍卫想把她赶走,可秦訫跪在地上不肯动,任凭寒风刮在脸上,嘴唇冻得发紫,依旧不肯放弃。她从清晨跪到正午,又从正午跪到黄昏,路过的官员都对她指指点点,可她毫不在意——只要能救南珩,这点委屈不算什么。
终于,皇帝被她的执着打动,加上上官鹤在一旁求情,下令让她进殿。秦訫走进大殿,跪在地上,将账本和信件呈上:“陛下,这是南瑞与楚归鸿私贩军械、伪造战报、陷害南珩将军的证据!南珩将军在平嵘关浴血奋战,击退匈奴,却被他们污蔑为‘畏敌不前’,请陛下为南珩将军做主!”
皇帝拿起账本和信件,越看脸色越沉,双手都在微微发抖。他一直以为南瑞是个“单纯”的孩子,却没想到他竟然勾结楚归鸿,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;他更没想到,自己竟然一直误会了南珩,还差点冤枉了一个忠臣。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通报,说南珩已经被押回京城,正在殿外等候。皇帝深吸一口气,下令让南珩进殿。南珩穿着囚服,头发有些凌乱,却依旧身姿挺拔。他走进殿,看到跪在地上的秦訫,脸色瞬间变了:“訫訫,你怎么会在这里?快起来!”
秦訫看到南珩平安归来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我没事,我是来帮你洗清冤屈的。”
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幕,心里满是愧疚,他走上前,亲手扶起南珩:“南珩,是父皇错怪你了。你在平嵘关立了大功,父皇不仅要恢复你的兵权,还要赏你!”
可南珩却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秦訫身上,语气带着几分担忧:“父皇,儿臣不求赏赐,只求父皇能赦免秦訫。昨夜她为了找证据,潜入南瑞府邸,南瑞必定会追究此事,儿臣愿为她担下所有罪责。”
皇帝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南珩的心思——他是怕秦訫因“私闯宫亲府邸”获罪。皇帝看着南珩和秦訫,心里感慨万千,最终开口:“秦訫也是为了洗清你的冤屈,情有可原,此事就不追究了。至于南瑞和楚归鸿,朕会派人严加审问,给你们一个交代。”
走出皇宫时,夕阳正好,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。南珩牵着秦訫的手,指尖带着暖意:“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,我会担心的。”
秦訫笑着点头,靠在他肩上:“知道了,以后我们一起面对,再也不分开。”
远处的宫墙上,宋一梦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,气得攥紧了拳头——她费尽心思想要陷害秦訫,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,反而让南珩和秦訫的感情更加深厚。她咬了咬牙,心里暗自发誓:秦訫,我绝不会让你好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