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,视线逐渐聚焦在面前哭得可怜巴巴的司徒岭身上。那红肿的眼眶、满脸的泪痕,像极了小时候的模样。心里某个角落不自觉地柔软下来,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想笑又不忍的复杂情绪。
明镜好了好了,我这不是没事嘛。
明镜抬起手,指尖轻轻擦去司徒岭脸上尚未干透的泪珠。动作虽随意,却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。
明镜你这个小哭包,怎么都长大了还这么爱哭?
明镜半开玩笑似的调侃着,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,反倒透着一丝宠溺。她故意逗弄他,看着对方耳朵尖泛起的一抹红意,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。
司徒岭姐姐,你认出我了?
司徒岭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像是得到了久违的确认,原本因哭泣而低垂的眉眼瞬间扬起,笑容挂满了整张脸,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明镜你在我耳边哭唧唧嘟囔半天,想装作陌生人也难啊。
明镜直言不讳地说道,丝毫没给司徒岭留面子。可她的语气并不严厉,更多的是对这段记忆的些许无奈和亲昵。
司徒岭姐姐,我这不是太担心你了嘛!
司徒岭连忙解释,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窘迫,试图为自己的“小哭包”形象挽回点颜面。小时候被叫这个外号倒是罢了,如今长大了,在姐姐面前可不能继续背负这样的标签。
司徒岭对了,姐姐,这几天你去哪儿了?
司徒岭眨巴眨巴眼睛,好奇地追问着,嗓音里充满了求知欲。
明镜我在忙一件重要的事情,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
明镜眉头微蹙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不是不想说,而是怕说出来会让司徒岭陷入危险。毕竟沐齐柏的手下无孔不入,谁又能保证他身边是否埋伏着眼线?
明镜我休息一阵后可能还得再离开几天,你记住,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。
明镜的话音低沉而坚定,带着深切的担忧。她害怕的是,万一哪天有人伤害他,而自己又不在他身边时,他该如何应对。
司徒岭姐姐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……
司徒岭突然脱口而出,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急切的渴望。他想知道自己对于明镜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,这个问题一直藏在心底,直到此刻才鼓起勇气问出口。
明镜因为你很重要啊。
话音刚落,连明镜自己都有些愣住了。这话是脱口而出的,未曾经过任何思索。然而仔细想想,这句话似乎正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触。
“因为你很重要啊。”
司徒岭呆呆地坐在那里,脑海中仿佛绽放了一场烟花,绚丽夺目,那种喜悦让他几乎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。整个晚上,他翻来覆去睡不着,只顾着傻笑,嘴角始终扬着一个弧度。
第二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,司徒岭醒来时发现明镜早已悄然离去。她并没有留下任何讯息,也没有解释究竟去做什么大事。但即便如此,他依旧选择支持她,毫无保留地信任她。
他来到了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,这里是修炼千虫术的地方。以往每当有事时,浮月总会在这里陪他商议对策。但自从上次认出明镜之后,这个地方便成了他每天在此炫耀的宝地——姐姐给我疗伤了、姐姐喂我喝药了……诸如此类的话成了他的日常话题。
司徒岭浮月,浮月,姐姐昨天说我是她最重要的人呢!
司徒岭兴冲冲地跑过去,与浮月分享这份欢欣,并且私自加了个“最”字,显得格外得意。而浮月早已准备好了一个标准的大白眼,心里默默吐槽:主上,您找我来就为了这种小事吗?瞧瞧您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!
“主上,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的姐姐,接下来是不是该抓紧找黄粱梦?”
浮月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。
司徒岭可是我有姐姐就够了啊,管什么灵脉不灵脉。
司徒岭毫不犹豫地回答,态度坚决得让人无从反驳。他对所谓至高无上的黄粱梦完全提不起兴趣,哪怕它被众人争夺得如火如荼。
“主上,您难道忘了之前被人欺负的日子了么?”
浮月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沉重,那是属于过去的阴影。她想起了初见司徒岭时的情景:当时她被晁羽囚禁,即将要遭受非人的折磨。而司徒岭,尽管没有灵脉庇护,却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救下了她,甚至不惜承受残暴的鞭打。
事后,司徒岭摸了摸挂在胸口的玉佩,低声说道:“曾经有个人告诉我每个人都很重要。她像是一束光。让我有了勇气活在这个世上,所以你也要努力活下去,努力去寻找你的光。”
浮月猜测,那枚玉佩一定来自司徒岭口中的她。果然,司徒岭告诉她,正是这枚玉佩陪伴他度过了无数黑暗岁月,治愈了他的伤口,减轻了他的痛苦,同时也抚平了他孤单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