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七,大吉,宜婚嫁。夙砂大公主凤绾月与锦绣振南王夏静石愿结琴瑟之好,两国太平安康。
晨光熹微,天空泛起一片鱼肚白,皇城内外早已是一片祥和,红绸自屋檐垂下,随风轻舞,宛如一道道流动的火焰,长乐宫长廊早已铺满红布,,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刻着囍字灯笼,凤绾月寝殿内一张红木喜桌置于中央,贡品喜果放置于上,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锦被铺展在床上,夫妻恩爱,白头偕老。凤绾月坐在铜镜前,凤冠霞帔,凤冠以金丝为骨,镶嵌珍珠、宝石,冠顶饰有展翅欲飞的凤凰,栩栩如生,霞披以大红锦缎为底,绣有祥云与鸾凤,边缘缀以金线流苏,行走时流光溢彩,尽显与尊贵。
云芝走进来,“殿下都安排好了,一切尽在殿下掌握之中。”凤绾月摩挲着手中那支金翠珍珠玉簪,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,“为我戴上。”
吉时到,庄严肃穆的宫道上铺满红布,凤绾月、夏静石二人并肩而立,她手持凤戏阳所赠团扇遮面,宫女在其行走路上洒下满天花瓣,礼官在外面高声宣旨“从兹缔结良缘,订成佳偶,赤绳早系,白首永偕,花好月圆,欣燕尔之,将泳海枯石烂,指鸳侣而先盟,枝头鸳鸯成双对,一阳初动,两姓和谐,请三多,具四美,五世其倡征风卜,六礼即成,七贤毕集,凑八音,歌九和,十全无缺鸳鸯和”,二人缓缓走进承德殿,夙砂锦绣文武百官分居两侧,凤平城、庄后高居上位,新人一进门,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其身,众人并未察觉,凤平城此刻眼含泪水。
礼官待其走在中央,指引凤承阳念起祝词:“嘉偶天成拜玉堂,争看底女配才郎。尊前合卺调鹦鹉,台上吹箫引凤凰。琴瑟和鸣鸳鸯配,绵绵瓜瓞儿孙长。”这本是凤随歌该做之事,却被凤平城撤了亚献和为妹妹祝贺词。
礼官上前,主持仪式:
一拜天地
一鞠躬:敬苍天,佳偶天成;
二鞠躬:敬黄土,喜结连理;
三鞠躬:敬天地,地久天长。
二拜高堂话音刚落,夏静石瞥了一眼凤平城,眼里尽是不甘,毕竟和夙砂打了这么多年仗,战士们的血海深仇,终究是刻在骨子里的,但谁让他爱上了凤绾月,凤平城是她父亲,刚要屈膝行礼,却察觉一丝诡异,一旁的凤绾月始终为动,眼睛似笑非笑看着上方的庄后,礼官见此小声提醒,她却无动于衷。
礼官无奈回头示意请凤平城出面,凤平城见她们二人暗波涌动,刚欲开口,却被凤绾月抢了先“陛下,今日是绾月大喜之日,我有个礼物要送给陛下和元妃”她刻意将元妃二字咬的极重,以元妃二字相称是在强调韦青钰在时,她庄后只是个妾,若非她死,妾终究是妾。
上方的庄后听见她说元妃二字,脸色僵硬,双手死死扣住衣裙,勉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,见她要开口,凤绾月立刻示意云芝上前,带着手里捧着的东西随着众人的目光站在凤绾月身侧,缓缓揭开“竟是一座灵位,刻着夙砂开国温孝纯贤皇后韦青钰之位。”这一刻,庄后也顾不得什么端庄、贤良、得体大声斥责凤绾月“凤绾月,我才是皇后,你这是何意?夙砂人人皆知先皇后通敌叛国,已然伏诛,你如今不怕惹怒了陛下吗?”
凤绾月闻言,眼若寒星,一字一句质问“我母后不会叛国,夙砂的天下是我母后打下的,她有什么理由叛国,倒是你终究是妾,妾永远是妾。”庄后刚欲反驳,却被凤平城一句“够了”,泄了火气,只得讪讪作罢。
凤平城盯着底下的凤绾月,她刚刚对视,霸气侧漏的样子与她那征战沙场的母亲很像,无奈询问“绾月,今日是你大喜之日,振南王还在这,不要做一些不值得的事。”话音刚落,一直沉默的夏静石,拱手行礼,语气坚定却又带着些许放纵和不容置疑“陛下,我与绾月公主,夫妻一体,她要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。”
凤绾月闻言眼底尽是温柔,瞥一眼夏静石,明眸流转,再次落在上方的凤平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