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・摩根猛地从床上坐起,一把抓住文森特・万斯的手,厉声质问道:“文森特,你老实告诉我,我外婆是不是出事了?”
“你胡说什么呢?你外婆好好的。”文森特伸手轻抚梅的脸颊,眼神里满是对她的疼惜,“别胡思乱想了,好吗?我们明天先回家。”
“不,我要回去见外婆!”梅突然挥开文森特的手,哭喊道,“别瞒着我了,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。告诉我,她是不是出事了?是不是?”
文森特刚要开口,梅却突然想起了什么,急忙抓起身边的手机,飞快地拨打外婆家的电话。
可电话拨过去,外婆家的线路依旧无法接通。
“外婆的电话根本打不通,你怎么知道她好好的?告诉我,快告诉我!”
梅的眼眶里噙满泪水,举着手机,大声地质问文森特。
见文森特沉默不语,她心中的恐慌愈发强烈。她用力甩开文森特的手,光着脚就往外跑。
“我要去见外婆,我要确认她没事!”
外婆是唯一疼她的亲人,她无法想象外婆要是出了什么事,自己该怎么办。
文森特急忙拉住她,将她稳稳地拽回床上坐下:“梅,你听我说,现在外面天还黑着,我们现在回不去。”
“我不管,就算走路我也要回去!”梅在文森特的怀里拼命挣扎。
文森特实在没辙,最终叹了口气,态度坚决地让她坐在床上,自己则转身去找鞋子。
他虽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,却还是弯下腰,小心翼翼、认认真真地给她穿上袜子,又替她套上鞋子。
“梅,就算你外婆真的出了什么事,以后还有我。我会照顾你一辈子,你明白吗?”
穿好鞋子后,文森特抬起头,神情严肃地看着梅。
梅擦了擦眼泪,哽咽着对文森特说:“我知道,可外婆是把我养大的人,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“我懂,再等等!”
文森特伸手摸了摸梅的脸颊,随后站起身,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“劳森局长,麻烦派辆车来接我们过去,对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挂了电话,文森特扶着梅从床上站起来。可当他打开门,在门口却又犹豫了。
“梅,你外婆……”他回头看向她,欲言又止,“你外婆现在在医院里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梅只觉得眼前一黑,若不是文森特及时扶住她,她差点就瘫倒在地。
果然出事了,从今天起就一直做的噩梦,终究还是成真了!
“外婆得了什么病?怎么会突然住院了?”梅紧紧抓着文森特的手,急切地追问道。
文森特轻轻叹了口气,眼下并不打算把全部实情告诉她,只是柔声安慰道:“先别问了,等我们到了医院再说。”
很快,文森特安排的车就到了楼下。可当梅下车看到那是一辆警车时,心里更是疑惑——文森特怎么会有能力在克雷斯特伍德调动警车?难道外婆住院,或许并不是因为生病,而是……?
梅几乎不敢再往下想。越想,她的心就越像坠入了深渊,恐惧不已。一路上,她都不安地靠在文森特的肩膀上,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文森特感觉到梅的颤抖,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轻声安慰道:“没事的,别胡思乱想。”
“文森特,你老实告诉我,你是怎么知道我外婆住院的?”梅突然抓住文森特的手,冷不丁地问道。
文森特低头看着她紧握着自己手指的手,轻轻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知道你会担心外婆的安全,所以就联系了这边的一个熟人,让他去你老家那边看看情况。”
文森特口中的“熟人”,想必就是刚才电话里提到的劳森局长。梅感激地看向文森特,心里清楚,要是没有他帮忙,外婆的情况恐怕就不只是住院这么简单了。
她再次靠进文森特的怀里,由衷地说:“谢谢你。”
“傻丫头,跟我说什么谢谢?”文森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眼神却依旧满是担忧。
警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,才抵达外婆所在的医院。等他们到的时候,天已经快亮了。
梅顾不上疲惫,下车后就径直冲向外婆的手术室。可到了地方,她才发现外婆还在手术中,迟迟没有出来。这场手术已经进行了将近四个小时,在这家医院里,这种情况实属罕见。
梅在手术室外等了许久,直到那扇紧闭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。她立刻松开文森特的手,快步跑了过去。
可当她看到外婆时,整个人都惊呆了。
外婆被医护人员推着出来,身上却盖着一层白布!
“抱歉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患者伤势过重,加上年事已高,失血过多,我们实在无力回天……”
医生满脸歉意地看着梅。
梅只觉得眼前一黑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之后医生说的话,她一句也没听清。
文森特连忙上前抱住已经快要晕厥的梅,随后对医生说道:“先把逝者送到太平间,后续我会派人来处理。”
说完,文森特就抱着梅直接走出了医院。就在他准备把梅放进警车时,梅却突然醒了过来。她像是崩溃了一般,在文森特的怀里拼命挣扎:“放开我,放开我,我要见外婆!”
为什么,外婆为什么会死?
是谁杀了她?是谁干的?
她像是疯了一样,不管文森特怎么哄、怎么拉,她都不听。最后,文森特实在没办法,只好对她妥协:“我带你去见外婆,但你得先冷静下来。冷静点,我就带你去。”
说着,他扶着梅从车上下来,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,一边柔声劝道:“我知道你难过,但你要明白,外婆已经不在了。要是她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,也会心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