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森・摩根发出一声苦涩的笑,缓缓低下头,用极低的声音对梅・摩根说:“梅,我不能生育,你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呢?”
“什、什么?”梅被梅森的话惊得呆立当场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。
他不能生育?这……
不可能吧?要是他不能生育,那梅兰妮又是怎么来的?
“梅森・摩根,你至于这么无耻吗?为了逃避做父亲的责任,竟然能说出这种话?”
“信不信由你,你母亲临终前,就没跟你提过玉佩和摩根家族男人身上的诅咒吗?”梅森深吸一口气,抬头看向梅时,语气里满是无尽的悲凉。
“那枚玉佩里确实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。我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,从前摩根家族曾出过一位奇人。此人精通秘术,能逆天改命,可也正因如此触怒了上天,摩根家族的男丁便日渐凋零。到了我这一辈,更是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。”
“你是当年你外婆从凯洛斯山抱回来,我们收养的孩子。你刚来的时候,身上就带着那枚龙形玉佩。梅,你想想,你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,我又怎么会喜欢你呢?每次看到你,我都觉得格外压抑——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惧感。所以到最后,我只能选择离开,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。”
梅森的话不像是随口编造的胡言乱语。他神情无比凝重,还夹杂着痛苦与压抑,显然这个秘密在他心里藏了多年,让他备受煎熬。
梅咬着嘴唇,带着几分不甘看向他,问道:“既然梅兰妮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,你为什么偏偏对她那么偏心?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事?”
难怪梅兰妮比自己大,原来她也是梅洛迪・怀特带来的孩子。梅森・摩根啊梅森・摩根,同样是收养的孩子,你为何要如此区别对待?
梅森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梅一眼,突然反问她:“我为什么不喜欢你,你自己心里就没数吗?”
说完,他突然发出几声压抑的笑,“梅,我和你母亲当年是真心相爱,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,我们的婚姻才最终走到了尽头。”
他叹息着摇了摇头,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,将最后一个秘密也告诉了梅:“梅,你现在已经长大了,也该明白,你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。不管是那枚玉佩,还是那些潜藏在你身边、随时想侵蚀你的邪祟,都和你特殊的身世有关。”
“我不明白。我哪里特殊了?我和正常人一样吃饭、睡觉、上学。我没招惹过任何人,也没像梅兰妮那样,整天想着算计别人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你为什么说我不一样?”
梅森的话,骤然揭开了梅一直刻意回避的过往。从小到大,在村里她看到的都是恐惧的目光和躲闪的身影。她没有朋友,所有人都怕她,把她当成不祥的鬼怪。
为了保护她,外婆和母亲只能带着她住在山脚下。可她从小到大,从未表现出任何异常,大家为什么要怕她呢?
被梅森的话勾起心绪,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:“就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,你就排斥我,是吗?梅森・摩根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你要这样对我?梅兰妮也不是你亲生的,你却对她那么好。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妈妈有感情,可要是真的在乎,你怎么会做出这么让人伤心的事?”
梅的质问让梅森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:“我为什么不喜欢你?为什么躲着你?就是因为你不一样!所有对你好的人,都没有好下场。你看看你母亲,年纪轻轻就去世了。你看看你外婆,也因为你惨死。所有对你好的人,都死了。我也怕死,我不想被你克死。”
“够了!”梅觉得梅森的话不仅强词夺理,更是荒谬至极。母亲早逝,明明是被他的所作所为气出了病;外婆惨死,明明是被梅兰妮所害,现在他却把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?
看着眼前的男人,梅突然对他这种怪异的逻辑感到无比恶心。
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,梅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,转身就要走:“梅森・摩根,谢谢你解开了我的疑惑。既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以后就各自安好,互不相干。你是生是死,我都不会再管。”
“梅,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?你知道吗?你身上藏着一个没人敢说的天大秘密。所有试图揭开这个秘密的人,都死了!”
梅森在梅身后忍不住大声喊道。
梅的身体顿了一下,猛地转过身看向他:“你想说什么?你想说我是个灾星?说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被我克死,是吗?”
看着梅满是怒火的眼神,梅森忍不住苦笑一声,低下头:“算了,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,你走吧。”
梅愤恨地瞪了他一眼,突然抬头对他说:“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,我也不会相信命运。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。如果这真的是诅咒,我也会想办法打破它。”
“那好吧,但我提醒你一句,那枚玉佩对你有害。它既是你的护身符,也是你的催命符,你自己多加小心。”
梅森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,真心实意地对梅叮嘱道。
离开警局时,天空阴沉得像是要下雨。雅各布・詹宁斯拿着伞走过来,跟梅商量:“夫人,看这天气,恐怕很快就要下雨了。我们的航班暂时没办法起飞,不如先找家酒店住下,等天气好转了再说?”
“好。”梅轻轻呼出一口气,对雅各布点了点头。
雅各布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酒店。为了确保梅的安全,他在梅的房间隔壁也开了一间房:“夫人,这里不太安全。如果有人敲门,您一定要先通知我,等我过来了再说。”
离开前,雅各布反复叮嘱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