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不知道这里是哪里,但根据观察,这里似乎仍在克雷斯特伍德的范围内。周围的寂静格外瘆人,她不敢在这个诡异的小院里多做停留,立刻跑了出去。
院外只有一条通往山下的小路,梅兰妮等人大概率就是从这条路下山的。虽然有可能再次遇到他们,但她现在更迫切地想回到克雷斯特伍德市区,找到雅各布・詹宁斯。
她没穿鞋,下山时脚被许多石头划伤了。尽管这些伤口会很快愈合,但刚被划破的瞬间,那种刺痛感依旧清晰。
想到自己身体突然发生的变化,梅心里满是恐惧。被那个老妇人放血后,她就晕了过去,中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。身体突然变成这样——这感觉绝非吉兆。
该怎么办才好?她现在无比想立刻回到文森特・万斯身边,希望能在他怀里安稳地睡一觉,等醒来时,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。
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个多小时,梅终于跑下了山。山脚下有几处零散的院落,看得出来是有人居住的。她身体已经非常疲惫,没有力气继续往前走,于是走到其中一处院落前,敲了敲门。
刚敲了几下,屋里就传来一个声音:“谁啊?”
听到屋里有人应答,梅瞬间松了力气,瘫倒在院门口,再次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外面已是天光大亮。有人好心给她套了件外套,虽然款式有些老旧,但至少能遮住身体。
一位中年妇人端着一碗米粥走进来,看到梅醒了,开口说道:“姑娘,你醒啦?先喝点粥吧?”
梅连忙从床上爬起来,一边向妇人道谢,一边问道:“阿姨,您家有电话吗?”
“有个手机,就是信号不太好。你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吗?”妇人好心地把手机递给梅,又疑惑地问,“你这么个小姑娘,大晚上一个人上山干啥呀?”
梅接过手机,撒谎道:“我是来山上拍照的,结果迷路了,所以到半夜才下来。”
“我的天,克雷斯特伍德这么多山,你偏偏选了这一座。跟你说啊,这山邪门得很,我们平时都不敢上去。你没遇到啥怪事,已经算幸运了。”
妇人突然压低声音,凑到梅耳边小声说:“山上住着个老巫婆,专门搞些稀奇古怪的名堂。不过她算命倒是特别准,就是看着有点吓人。一般没人敢去招惹她。你没碰到那女人,真是走大运了。”
妇人说的老巫婆,很可能就是那个给梅放血、还帮着梅兰妮的斗篷老妇人。听到这话,梅突然对这个老妇人产生了兴趣。
“阿姨,您了解山上那个老妇人吗?”梅猜测自己身体的变化可能和那个女人有关,若是如此,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她。
妇人摇了摇头,对梅说:“不太了解,不过听说那女人在山上住了好多年了,具体多久没人知道。我嫁过来的时候,就已经听说她了。那时候村里人还挺多,但一提到她,大家就闭口不谈,跟说忌讳似的。有人说那女人喜欢练毒术,你知道那玩意儿吧?想想都吓人,所以大家一般都不待见她。”
妇人说完,又看了眼梅手里的手机,提醒道:“你都失踪这么久了,还是赶紧给家里人打个电话,报个平安吧。”
梅一听,赶紧拿起手机拨打文森特・万斯的电话。昨天梅失踪后,雅各布・詹宁斯就已经联系了文森特,文森特当即连夜飞往克雷斯特伍德。可克雷斯特伍德地域广阔,群山连绵,即便劳森局长出动了所有警力,搜寻也没有太大进展。
事发当天,酒店的监控被大火损毁,根本无法确定是谁绑架了梅。
文森特・万斯一整晚都在交通部门和警局之间奔波,满心绝望。就在这时,警局打来电话,说找到了梅。
他兴奋地亲自开车去接梅,可因为目的地在山脚下,车子开不进去,他便在半路下车,一路小跑着赶到农户家。
身后的雅各布・詹宁斯一边跑,一边好心劝道:“少爷,您别急啊,梅小姐在电话里不是说没事吗?”
文森特・万斯回头瞪了他一眼,没说话,依旧快步往前跑。他实在太担心梅了,梅失踪的这段时间,他感觉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,疼得几乎无法忍受。
雅各布・詹宁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,文森特那冰冷的眼神让他不敢再多说一句,只能赶紧跟上,陪着文森特一起跑。
农户家的门一打开,文森特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,将床上的梅一把搂进怀里,狂热地吻着她。那一刻,他只想把梅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里,从此再也不分开,这样他就能完完全全地保护她。
房东夫妇站在一旁,梅有些不好意思,推了推他:“别这样,有人看着呢。”
文森特却毫不在意,现在没有什么比他的女人更重要。这点尴尬,他完全不在乎。
“没事,你是我妻子,谁会笑话你?”文森特一边低声说着,一边吻着梅的嘴唇。若不是顾及梅的感受,他真想就这样吻下去,直到天荒地老。
“别胡闹了,带我回家。”梅躲在文森特的怀里,羞涩地看了眼旁边的农户夫妇。
文森特宠溺地笑了笑,又礼貌地对夫妇俩说:“多谢二位救了我妻子。”
说完,他还恭敬地向两人鞠了一躬,这一幕让刚进门的雅各布・詹宁斯都惊呆了。
雅各布赶紧扶起文森特,惊呼道:“少爷,您太客气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