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绾不解,而此时莫元翰的声音已经充满了愧疚。
“抱歉,这位兄台,是某害了你。”
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可他得了瘟疫不在刚刚直接跳下去还害了这个要救自己的好心人,愧疚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出来。
而此时的盛绾——这什么情况?外面的男人现在都和小墨师弟一样喜欢哭吗?
可是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?至少她记得维大哥哥(盛维)和纮二哥哥(盛纮)不喜欢哭啊。
因为一直在谷内待着,她已经不太清楚现在世间道情况,还以为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了。
有些无奈,但是无奈的同时也要哄人,毕竟这一直哭着也不是个事。
“你别哭了,我刚刚看你像是要寻死,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否与我一言?”盛绾因为看着面前人哭泣,说话的声音都轻了许多。
不过也就是这样却让莫元翰更想哭了。
他抬眼看向盛绾破旧的衣衫,明明自己生活不好却还要救别人于水火,甚至现在还在劝自己不要寻死。
这个好的人,这样好的人要被自己给害死了。
“某对不起你。”莫元翰低头垂礼,盛绾甚至能在他低头时看到他微红的眼角。
突然道歉又这样,盛绾差点以为对方想寻死道时候不太孤单把自己也带上呢,因此吓的往后推了一步,不过后面的话让她明白了什么。
“某身患重病。”莫元翰此时都快被愧疚腌入味了。“
“本想着不危害相邻孤独的死在此处,未曾想却得见兄台。”
“兄台拦我本是一时心善,某亦十分感激,然某却在不知情时恩将仇报碰触兄台把疫病传染给你,这实在是……”
“等等!”盛绾开口打断他的话。
先别说这一口一个兄台差点把她搞的性别认知障碍了,就说在疫病……
“谁说你得瘟疫了?”盛绾双手环胸,以一副审问的姿势问道。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面前人看起来和乞丐差不多,但莫元翰就是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。
明明对方甚至脸上脏的都看不清容貌,但他就是莫名的感觉有一种想要靠近的臣服感。
盛绾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,只看到他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说话。
盛绾皱了皱眉,感觉这人像是一个傻的,不过想想能做出跳崖这个举动的人恐怕也聪明不到哪里去。
这样想着她声音倒是轻了一些,用对的东方墨的语气问道:“到底是谁说的你得瘟疫的,可不可以告诉我呢?”
这种哄小孩一般的话术让莫元翰不知不觉的就耳朵一红,他感觉自己的病好像更重了,连脖子现在都开始发烫。
“是……是学堂里面府医,还有……还有我的同窗……”
说同窗时莫元翰的声音明显轻了下来,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。
只是现在盛绾没什么心思关注他的小心思,只是进一步追问:“你就没去正规的药房找坐堂大夫?”
莫元翰从回忆中回神,听到问题后看着她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。”
他在说没有的时候表情有些暗淡,见此盛绾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穿着。
虽是一副书生打扮,忽略掉他此时满目红疮的脸外,若是离远看气质上也算是一个翩翩公子,让人觉得不曾有银钱上的困扰。
只是靠近便会发现端倪。
衣领、袖口还有衣摆,这些经常被摩擦的地方皆有缝补过的痕迹,只是缝针人较为细心,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。
看来他也是一个生活拮据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