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在破庙院落中,谢家的谢千机和谢金克两人已经找到了苏暮雨,苏暮雨也认出了两人的身份,双方不由得打斗起来。
谢千机与谢金克虽然武功不弱,但并非苏暮雨的对手,很快便被打得落荒而逃。
苏昌河等人也赶到,他与苏絮对视一眼,两人迈步走入,而苏喆则独自在院外守候。
-苏暮雨-你们来了。
老树下风卷着落叶打旋,苏昌河指尖夹着那柄寸许长的短剑。
剑身在暮色里泛着冷冽的光,苏昌河漫不经心地转着剑,目光落在几步外的苏暮雨身上,语气带着几分戏谑。
-苏昌河-你好像看到我们不是很高兴啊,我们的傀大人。
苏暮雨戴着鬼面,一身玄衣,墨发束得整齐,身姿挺拔如松。
他先是瞥了眼苏昌河身侧立着的苏絮,她没什么表情,似是不愿卷入这场对话。
苏絮保持着沉默,因为她知道苏暮雨的性子不是一般固执,她才不白费口舌。
苏暮雨收回目光,视线沉沉地落在苏昌河脸上,声音平静无波。
-苏暮雨-我知道你们迟早会到,却还是希望可以晚一点。
-苏昌河-老爷子让我给你带句话。
苏昌河停下转剑的动作,往前半步,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。
-苏昌河-你是苏家的弟子。
苏暮雨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。
-苏暮雨-如今我是傀,人中之鬼,我属于暗河却不属于任何一家。
望着他挺直的背影,苏昌河的语气里带着了然,又掺着几分复杂。
-苏昌河-你总是这么正经,一点意思都没有,当无名者的时候每天起早贪黑地练剑做一个勤勤恳恳的无名者,做刺客的时候每一个任务完成得妥妥当当一丝不苟,现在做了傀还是这么兢兢业业,你的大家长都快死了你还要强拖着给他陪葬吗?
-苏暮雨-大家长无碍,这样的传言不该由你说起。
苏昌河挑了挑眉,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。
-苏昌河-他若无碍又怎么会来找那什么辛百草的小师叔,你杀了他把眠龙剑拿来,你可以拿到你最想要得到的。
-苏暮雨-自由?
-苏昌河-是啊,离开苏家离开暗河,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,你知道的,暗河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,而我们那位老爷子愿意为你破例。
他抬眼看向苏昌河,眼神依旧坚定,没有半分犹豫。
-苏暮雨-若我拒绝呢。
-苏昌河-我们姓苏,在苏家生活了这么多年,而你身为傀跟着大家长也不过几年,你跟他的情分能有和苏家的深?
-苏暮雨-我不管你的想法究竟如何。
苏暮雨迎着他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说。
-苏暮雨-如今我是傀,我的职责便是守护大家长的安危,任何事、任何条件都必须在这件事的前提下。
两人四目相对,苏昌河盯着苏暮雨那双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睛,看了好一会儿忽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他往后退了几步,语气里竟多了几分意料之中的了然。
-苏昌河-没错没错,就是这样,同样的话我已经回给了老爷子,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。
苏暮雨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,沉声问。
-苏暮雨-然后呢?
-苏昌河-然后老爷子说……
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。
-苏昌河-既然如此,那就杀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