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伤势稳定后,我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。他肋骨骨裂,左腿严重挫伤需要静养。
他醒来时,第一眼看到我,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极淡的、满足的笑意。他想抬手碰我,却牵动了伤口,眉头微蹙。
我立刻按住他的手,声音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哽咽
深澜清“别动。”
他反手握紧我的手指,力道有些虚弱,却异常坚定。
陆屿深(目光灼灼地看着我)
陆屿深“姐姐……你还在。”
不是疑问,是确认。仿佛只要我在,这身伤就挨得值。
沈清澜(眼泪掉下来,滴在他手背上)
深澜清“你这个疯子……”
他笑了笑,没否认。
等他精神好些,能坐起来时,他让助理从书房取来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。
在医院阳光充足的花园露台上,他坐在轮椅上,将那份“契约”再次递到我面前。
纸张边缘有些微卷,仿佛被他摩挲过无数次。
陆屿深(眼神不再偏执疯狂,而是沉淀下来的、深海般的认真与期待)
陆屿深“姐姐,”
陆屿深“现在,能给我你的答案了吗?”
我看着那张纸,看着上面他抵押全部的誓言。然后,我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。
这一次,我没有闪躲,没有挣扎。
我接过他手中的钢笔,在那行“换你,留在我身边”下面,缓缓写下了我的名字——
沈清澜。
不是被迫,不是妥协。
是我心甘情愿的画押。
写完,我没有把纸还给他,而是当着他的面,将这张承载了太多偏执与深情的“契约”,一下,一下,撕成了碎片。
纸屑如同雪花,飘散在风中。
陆屿深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瞬间血色尽失,眼中是几乎碎裂的恐慌。
在他开口前,我走上前,轻轻捧住他苍白的脸,弯下腰,吻上他因惊愕而微凉的唇。
一触即分。
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眸,清晰而坚定地,说出了我的答案:
深澜清“陆屿深,你听好了。”
深澜清“我不要你的抵押,不要你的契约。”
深澜清“从今往后,我就是你的归处。”
深澜清“而你,是我的规则。”
他僵在原地,仿佛无法消化我的话。随即,巨大的、几乎将他淹没的狂喜和释然涌上他的眼眸。他猛地伸手将我紧紧拥入怀中,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,埋在我腰间的呼吸滚烫而急促。
陆屿深“姐姐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,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
陆屿深“再说一遍……”
我回抱住他,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和温度,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笃定。
那些过往的伤害与纠缠,那些扭曲的管教与占有,在此刻都化作了通往彼此灵魂深处的、独一无二的路径。
我们互为归处,也互为规则。
这场以爱为名的战争,最终,没有输赢,只有相互的救赎与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