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暮雨:“若我拒绝呢?”
听了一番两人的对话,卓月宛心中便已大致勾勒出他们的轮廓。
她能感觉到他们中的其中一人,言语间透着一股木讷与呆滞,另一人的吐槽里充满了对他循规蹈矩、不知变通的怨念。
而另外一人,卓月宛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人很难搞,对其他人下手狠辣,可对认定的兄弟却是完全不忍心下手。
他这人好似狐狸般狡黠,多端,言辞间充满着堕入深渊的诱惑力,他正不动声色地引导着那个叫“木鱼”的走向背叛他们那个大家长的路。
卓月宛也不知道那大家长是好是坏。
苏昌河:“我们都姓苏,在苏家生活十几年,而你跟在大家长身边不过几年,如何能…”
苏暮雨:“如今我是傀,我的职责便是……”
苏昌河听到苏暮雨的拒绝不怒反笑,笑声里肆意自然,“我早就猜到了你会这样说,同样的话我也已经回复给了老爷子。”
卓月宛听着隐隐约约的交谈声,便猜到应该是那个性格执拗,有些木头脑袋的人拒绝了另一人的诱惑,坚持了自我。
苏暮雨:“他说什么?”
苏昌河:“那就杀了吧。”
之后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,卓月宛继续屏住呼吸,悄悄挪动站位,想要一览这两个杀手交战的风姿。
杀手唉!她可从没见过,实在想瞧瞧看。
就当看个稀奇吧!
她并未看清太多细节,仅仅捕捉到一场打斗的尾声。
那名未戴面具的男子,手持利刃如闪电般迅猛地滑铲而出,寒光闪烁的寸指剑便飞快刺向了木鱼面具男。
这一剑光华锐利,转瞬之间撕裂了周围的寂静,那戴面具的男子在剑芒激射之下,面具应声裂成两半,然而他依旧如峰如岳,巍然不动,未有任何躲闪,仿佛早已预知那剑气无法对他造成分毫损伤。
又好似面具男子相信另一人绝对不会伤害他一般,这是一种绝对的……相信。
卓月宛心神剧震,惊呼几乎脱口而出,幸亏她及时以手掩口,硬是将声音压制回去,但仍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冷气。
只是匆匆一瞥,她便意识到这二人的武功定然远超自己,不止是稍胜一筹,而是有着云泥之别。
虽然她没亲眼瞧见那“木鱼”有什么躲闪的动作,她依旧能发觉他们两个不一般。
暗夜浓稠似墨,天色太过昏沉,她无法看清两人面容。
然而即便隔着距离,单凭轮廓和举止之间的风范,也足以感受到这对男子挺拔的身姿和非凡的气质,显露出他们的魅力。
卓月宛心中暗自思忖:“这叫暗河的地方果然藏龙卧虎,莫非这些杀手不仅技艺超群,还都生得一副好皮囊?有趣,还真是有趣。”
苏昌河:“我会为你铺好路,你只需要做好握住眠龙剑的准备。”
苏暮雨沉默以对,很明显是拒绝的意思。
苏昌河急切地说:“你永远都这么天真!”
两人之后展开了一场持久的争论,围绕着大家长和暗河对他们是否存在恩情,以及暗河是否能够被认定为他们的家园展开。
那狡诈男子虽在口头上对木头男十数年不变的性格表示不满和抱怨,可言语间却依旧支持木鱼,隐隐透露出他对木鱼男子未来的诸多考量,甚至提出要奉木头男为新一任的大家长。
然而,木头男显然是一位坚守底线的人,对那位男子的游说毫不动心,也没有随他的逻辑线路行进。
这些权谋斗争、心机算计、利益纠葛,卓月宛或许不算熟知,但她对此并非一无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