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雨下得更大了,夜色漆黑如墨。
商盟的“新原料仓库”设在沪上的城郊,这里偏僻荒凉,四周都是废弃的厂房,正好适合设伏。
仓库里只堆放了少量的原料,更多的是用来迷惑敌人的空箱子。
傅砚深带着士兵和商盟护卫队,埋伏在仓库周围的废弃厂房里,每个人都屏住呼吸,眼神警惕地盯着仓库门口。
苏清颜则和张阿福躲在仓库里,作为引诱敌人的诱饵。
“小姐,等会儿要是打起来,你一定要跟在我身后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张阿福握紧手里的斧头,眼神坚定。
自从加入商盟护卫队后,他每天都刻苦训练,身手已经好了很多。
苏清颜笑了笑。
“放心,我不会拖你后腿的,等会儿听我的信号,咱们里应外合,把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深夜十一点,仓库门口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。
三辆卡车停在仓库门口,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,手里拿着手枪和斧头,正是怀特派来的人。
“动作快点!把里面的原料都毁了,别留下痕迹!”
为首的男人低声命令道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。
十几个人冲进仓库,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仓库里只有少量的原料,更多的是空箱子。
“不好!是陷阱!”
为首的男人脸色大变,转身就要跑。
“现在想跑,太晚了!”
苏清颜大喊一声,按下了手里的信号器。
仓库外立刻响起了枪声和喊杀声,傅砚深带着士兵和护卫队冲了进来,将十几个敌人团团包围。
“放下武器,束手就擒!”
傅砚深大吼一声,枪口对准了为首的男人。
敌人们见状,纷纷举起武器反抗,但他们哪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。
很快,大部分敌人都被制服,只有为首的男人还在负隅顽抗。
张阿福冲上去,挥舞着斧头,与为首的男人搏斗。
那男人身手不错,手里的手枪接连开火,幸好张阿福躲闪及时,没有受伤。
苏清颜趁机绕到男人身后,一枪击中了他的胳膊。
男人惨叫一声,手枪掉在地上,张阿福趁机将他制服。
“说!是谁派你们来的?怀特在哪里?”傅砚深走到为首的男人面前,语气冰冷。
那男人咬紧牙关,不肯说话。
苏清颜蹲下身,看着他的眼睛,语气平静。
“你以为你不说,我们就查不出来吗?怀特只是把你们当棋子,等你们没用了,就会像布莱克一样被灭口,你要是说了,我们可以帮你申请从轻发落,还能保护你的家人,要是不说,你不仅会被枪毙,你的家人也会受到怀特的报复。”
男人的眼神动摇了,他沉默了片刻,终于开口。
“是怀特派我们来的……他在租界的豪华别墅里,那里有很多护卫,还有军火库,他说,要是我们能毁掉商盟的新原料,就给我们每人一千块银元。”
“怀特还有什么阴谋?”苏清颜追问。
“他……他准备在三天后,趁商盟召开会议的时候,派人炸掉会议现场,把商盟的核心成员都炸死。”男人颤抖着说。
“而且,他已经联系了外国军舰,要是计划成功,就让军舰开进黄浦江,接管沪上的港口和工厂。”
苏清颜和傅砚深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。
怀特竟然如此狠毒,不仅想炸死商盟的核心成员,还想让外国军舰接管沪上,这是要彻底沦为外国势力的傀儡。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傅砚深语气凝重地问。
“千真万确!”男人连忙点头。
“我不敢撒谎,我说的都是怀特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傅砚深让人把男人押下去,然后对苏清颜说。
“清颜,情况紧急,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,三天后就是商盟的会议,怀特肯定会动手,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。”
“而且,我们不能再等了,必须立刻去租界抓捕怀特。”苏清颜眼神坚定。
“他手里有军火,还有外国军舰做后盾,要是等他发动阴谋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但租界是怀特的地盘,那里有他的护卫和租界巡捕的保护,我们直接进去抓捕,难度很大,还可能引起国际纠纷。”傅砚深皱着眉头,有些顾虑。
“我有办法。”
苏清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怀特不是和租界当局有勾结吗?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,给他设一个圈套。”
她附在傅砚深耳边,低声说了自己的计划,傅砚深听完,眼睛一亮。
“好!就这么办!既能抓捕怀特,又能揭露他和租界当局的勾结,让他身败名裂!”
第二天一早,傅砚深派人给租界当局送去一封信,说有重要的情报要当面交给总领事。
举报有人在租界里私藏军火、策划恐怖袭击。
租界总领事担心事情败露,立刻邀请傅砚深到租界的领事馆见面。
怀特得知消息后,以为傅砚深是来谈判的,立刻赶到领事馆,想趁机施压,让傅砚深放弃对商盟的支持。
傅砚深带着几名士兵来到领事馆,见到了总领事和怀特,怀特坐在沙发上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。
“傅司令,久仰大名,不知道你今天来,有什么指教?”
“指教不敢当。”傅砚深语气平静。
“我今天来,是想向总领事举报一个人——怀特先生,你私藏军火、策划炸掉商盟会议现场,还勾结外国军舰,企图接管沪上的港口和工厂,这些罪行,你敢否认吗?”
怀特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“你胡说!你有什么证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