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,“七重天”会所最深处的包厢。
这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下,只留下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线。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香和陈年威士忌的醇厚气息。
七把风格各异的座椅松散地围成一圈,象征着七个站在权力顶端的年轻男人再次聚首。
只是这一次,气氛与往常有些微妙的不同。
马嘉祺坐在属于他的那张沉稳黑檀木扶手椅上,换回了量身定制的手工西装,头发一丝不苟,恢复了往日那个冷静克制的司法世家继承人形象。
他指尖夹着一支并未点燃的雪茄,听着耳边慵懒的爵士乐,似乎与离开前别无二致。
但坐在他对面,把玩着一枚古罗马金币的丁程鑫,却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。
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,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马嘉祺
丁程鑫听说我们马委员这次下乡,体察民情体察得乐不思蜀了?连南洲项目都快忘了。要不是家里催得急,怕是还舍不得那山清水秀……和那位教人‘听风’的小温老师吧?
他话音落下,包厢内原本松弛的气氛瞬间凝滞了几分。
正在调试一款新型腕表接口的严浩翔手指微顿,镜片后的目光扫了过来。
靠在吧台边品酒的宋亚轩挑了挑眉,露出一个“果然如此”的兴味表情。
坐在窗边阴影里,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刘耀文,也几不可察地抬了抬眼。
就连原本在争论某个艺术流派优劣的贺峻霖和张真源,也暂时停下了话头。
所有人的目光,或直接或间接,都落在了马嘉祺身上。
马嘉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。
他缓缓将未点燃的雪茄放在水晶烟灰缸旁,端起手边的威士忌,轻轻晃了晃。
马嘉祺工作而已。
他的声音平稳,听不出丝毫情绪
马嘉祺倒是丁少,对我的行程和接触的人,了如指掌。这份‘关心’,让我受宠若惊。
他没有否认,也没有承认,反而将问题轻飘飘地抛回给了丁程鑫,语气里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,让在场熟悉他的人都微微讶异。
马嘉祺很少在兄弟面前展现出如此明显的防御姿态。
丁程鑫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他放下金币,身体微微前倾,带着一种压迫感
丁程鑫关心兄弟不是应该的么?我只是好奇,是什么样的‘风’,能让我们向来心静如水的马委员,都听得入了迷,连帝都的‘正事’都快耽误了。
他把“正事”两个字咬得略重,意有所指。
宋亚轩晃着酒杯,轻笑一声,接了话茬
宋亚轩还能是什么风?山野里的清风呗,吹惯了名利场的脂粉气,换换口味也正常。不过马哥,玩玩可以,别忘了分寸。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孩子,心思可没那么简单。
他语气带着惯有的、对金钱能解决一切的自负,以及对底层的不屑。
这话一出,马嘉祺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。
他放下酒杯,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,不大,却让包厢彻底安静下来。
他抬起眼,目光先是平静地扫过宋亚轩,最后定格在丁程鑫脸上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
马嘉祺她是什么样的人,我自有判断。不劳各位费心。
他的语气依旧克制,但那股不容置疑的维护之意,却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这几乎是他第一次,为了一个“外人”,如此明确地驳斥兄弟的话。
贺峻霖吹了个口哨,艺术家特有的敏感让他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
贺峻霖哇哦,看来我们马委员这次……是遇到缪斯了?
张真源推了推眼镜,语气温和却犀利
张真源能让嘉祺说出‘自有判断’的人,看来确实不简单。我倒是有点兴趣了。
严浩翔面无表情地在随身光屏上记录着什么,或许是在进行他所谓的“人类情感非理性行为观察”。
刘耀文依旧沉默,但看着马嘉祺的眼神,多了几分深沉的审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