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，绿建材料的负责人和马氏的采购总监正式签约。林晚作为投资方代表，也在合同上签了字。签完字，马嘉祺走过来，和林晚握了握手：
马嘉祺合作愉快，林总。
林晚合作愉快，马总。
林晚回握他的手，不经意间，马嘉祺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指腹——她的手指上，有一层淡淡的薄茧，不像其他女老板那样纤细光滑。马嘉祺愣了一下，下意识地问：
马嘉祺你的手……怎么会有茧？
林晚笑了笑，收回手，轻轻摩挲着指尖：
林晚创业初期，什么事都要自己来，天天敲键盘、改方案，时间长了就磨出茧了。后来公司做大了，还是习惯自己盯数据，茧就一直没消。
她没觉得这是缺点，反而觉得这是“努力的证明”。
马嘉祺看着她的指尖，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触动。他见过很多女老板，要么妆容精致、十指不沾阳春水，要么靠家族背景、从不亲自动手，像林晚这样，靠自己的双手敲出一片天的，很少见。
马嘉祺这茧挺好看的。
他下意识地说，说完又觉得有些突兀，连忙转移话题
马嘉祺绿建的建材生产，你要不要去盯一下？毕竟是马氏的订单，质量不能出问题。
林晚放心，我已经安排人去绿建的工厂了，每天都会给我发巡检报告。
林晚拿出手机，调出一份报告递给马嘉祺
林晚这是今天上午的巡检结果，所有指标都符合马氏的要求。
马嘉祺接过手机，看着报告上详细的数据，心里对林晚的认可又多了几分——这个女人，不仅有原则，还很细心，做事滴水不漏。
签约仪式结束后，林晚走出马氏大楼，收到了财务总监的短信：
财务总监“林总，银行的短期贷款批下来了，加上绿建的预付款，我们的资金问题解决了！”
林晚看着短信，笑了笑——这场“应急合作”，不仅帮马氏解决了供应链问题，也帮启星度过了资金危机，算是真正的“双赢”。
秋阳把马氏大楼的玻璃幕墙染成暖金色，林晚捏着手机站在台阶下，屏幕上财务总监的短信还亮着。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屏幕边缘，忽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——当时启星账户里只剩不到五十万，供应商催款的电话快把手机打爆，她坐在办公室里翻遍通讯录，最后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，给马氏采购部发了合作意向函。现在想来，那些焦虑到失眠的夜晚，倒像是为此刻的轻松做了铺垫。
马嘉祺林总，等一下。
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，林晚回头，见马嘉祺快步走下来，深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，手里攥着一份浅蓝色文件夹。他走到近前，指尖递来文件夹时，不小心又碰到了林晚的指腹——这次他没再愣神，只是目光掠过她指尖那层薄茧，语气比刚才更温和：
马嘉祺刚才签约太急，忘了给你这个。
林晚接过翻开，是绿建建材的质量追溯细则，末尾几页用红笔标注了补充条款：
林晚每批次建材出厂前，需由马氏与启星共同抽检，抽检报告需双方签字确认。
她抬眼看向马嘉祺，对方解释道：
马嘉祺绿建是第一次接这么大的订单，我怕他们后续流程出纰漏。有你这边一起盯，我更放心。
林晚马总倒是考虑得周全。
林晚笑了笑，从包里拿出笔，在补充条款旁签上名字
林晚我明天正好要去绿建工厂，到时候可以和你们的质检团队碰个面。
马嘉祺眼睛亮了亮：
马嘉祺那正好，我明天也要去车间看生产进度，不如一起？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
马嘉祺我开车来接你，或者在工厂门口汇合，都可以。
林晚没多想，报了公司地址：
林晚九点在启星楼下见吧，我带份最新的生产计划表，路上正好和你核对。
告别后，林晚坐进车里，先给负责绿建巡检的员工打了电话。电话那头的小伙子声音透着兴奋：
巡检员工“林总，今天下午绿建又加了两条质检线，说是按马氏的要求改的，您明天来的话，正好能看到新线试运行。”
林晚叮嘱他把试运行的数据整理好，挂了电话又给团队发了条群消息：
林晚“资金问题已解决，明天上午十点开项目复盘会，大家准备下各自负责的板块总结。”
消息发出去没几秒，群里就炸开了锅，设计部的小姑娘发来一连串庆祝的表情包，运营总监甚至发了个“今晚请大家喝奶茶”的红包。林晚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消息，嘴角忍不住上扬——创业这几年，她最骄傲的不是公司做大，而是身边这群人，总能在她最难的时候一起扛。
第二天早上九点，马嘉祺的车准时停在启星楼下。林晚抱着文件夹上车时，见副驾座位上放着一杯热咖啡，杯壁贴着便签：
马嘉祺问了助理，说你喜欢喝美式，没加糖。
她愣了愣，接过咖啡道了谢。车子驶往绿建工厂的路上，两人翻开生产计划表核对，林晚指着其中一页说：
林晚这里的交货周期，我和绿建协商过，比合同上提前了三天，万一后续有临时调整，也有缓冲时间。
马嘉祺点头，指尖在表格上划了划：
马嘉祺我昨天和采购部说过，后续付款会提前一周到账，你们资金周转也能更灵活。
说话间，车子路过一片工业园区，林晚忽然指了指窗外：
林晚以前我在那边租过仓库，创业初期没资金，就在仓库里搭了张折叠床，改方案到半夜，就蜷在床里睡几个小时。
马嘉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，只见一排旧厂房，墙面斑驳。他忽然说：
马嘉祺我刚进马氏的时候，被我爸扔到车间当学徒，天天扛钢材，手上磨得全是水泡，后来也结了茧，就是现在不怎么干活，茧子早消了。
林晚看向他的手，指节分明，掌心干净，确实没有她手上这样的痕迹。她收回目光，轻轻摩挲着指尖的茧，忽然觉得，这层薄薄的茧，不仅是努力的证明，也是她和这些“含着金汤匙”却仍愿意吃苦的人，彼此理解的暗号。
车子抵达绿建工厂时，质检团队已经在门口等候。林晚和马嘉祺一起走进车间，机器轰鸣声中，绿建的负责人迎上来：
绿建负责人林总、马总，新的质检线已经调试好了，您看这边——
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，指尖划过崭新的质检仪器，目光落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上。马嘉祺站在她身边，看着她认真的侧脸，忽然想起昨天签约时，她握着笔签字的样子——指尖的茧蹭过纸张，留下淡淡的痕迹，像她这个人一样，不张扬，却处处透着踏实。
林晚所有数据都符合标准。
林晚回头对马嘉祺说，眼里带着笑意
林晚马总，看来我们的合作，还能走得更远。
马嘉祺点头，也笑了：
马嘉祺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阳光透过车间的玻璃窗照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也落在那份摊开的质量追溯细则上。纸上的签名挨在一起，像一场未完的约定，在机器的轰鸣声中，悄悄埋下了下一段合作的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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