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禾心中雪亮,面上却丝毫不显。她缓步走向宫远徵,在距离他三步远处停下,恰到好处地保持着闺秀该有的距离。
"有劳徵公子。"她微微颔首,伸出纤细的手腕。
宫远徵挑眉,并未立即诊脉,而是先取出一枚银针:"陆姑娘不介意吧?"
"徵公子请便。"青禾神色坦然。
银针轻触她的手腕,宫远徵专注地观察着针尖的变化。这时青禾注意到,宫尚角虽看似在留意诊脉,实则始终用余光锁定着上官浅的动向。
(原来他是在防备上官浅...)
这个发现让青禾心中微动。看来宫尚角对上官浅的戒备,远比对她的试探来得更深。
"陆姑娘体内含有抑制内力使人虚弱的药物?这可不是我的毒药能做到的"宫远徵收回银针,语气充满疑惑,"陆姑娘每日需要到医馆来,我还需要再仔细研究。"
"多谢徵公子。"青禾福身道谢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宫尚角的袖口——那里隐约露出素银发簪的一角。
她心中了然,今日这场"偶遇",恐怕是宫尚角有意为之。只是不知他究竟是想试探什么,还是另有所图。
“来人,送上官姑娘回女客院落。”宫尚角一声令下,暗处立即走出两名侍卫,一左一右站在上官浅身侧。上官浅脸色微变,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:"有劳宫二先生费心。"
在她转身离去时,青禾清楚地看到她指尖微微发白,显然在极力克制情绪。
待上官浅走远,宫尚角才转向青禾,目光如炬:"青禾平日里不要和上官浅接触,她很危险。"
“???,角公子…我们…认识?”青禾疑惑的看着眼前传说中冷酷无情的男人。
宫尚角眸光微凝,似是在斟酌措辞。他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素银发簪,最终只是淡淡道:"执刃殿有令,所有待选新娘的底细,我都了如指掌。"
这个解释合情合理,但青禾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。她不动声色地福身:"原来如此,是小女多心了。"
宫远徵在一旁把玩着银针,语带深意:"哥哥对陆姑娘倒是格外上心。"
宫尚角并未接话,只是深深看了青禾一眼:"记住我的话,离上官浅远些。"
他转身离去时,黑袍在晨风中翻飞,那枚发簪在他袖间若隐若现。青禾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——宫尚角方才那声"青禾",分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。
"陆姑娘,"宫远徵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,"明日记得来医馆。"
他眼中带着探究,显然也对方才的对话产生了兴趣。青禾浅浅一笑:"有劳徵公子费心。"
待宫远徵也离开后,青禾独自站在医馆前。阳光洒在她身上,却驱不散心头的迷雾。
她缓步走向女客院落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中的银针。宫尚角的态度实在可疑,那声脱口而出的"青禾"绝不寻常。莫非......他与原主陆清禾当真有过什么交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