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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。我试着睁眼，视线模糊了两秒才聚焦到头顶闪烁的数据屏。数字在倒计时：00:46:59。

锁链勒进手腕，每动一下都会释放电流，像有根针往骨头里钻。我低头看自己——旗袍下摆还沾着楚临渊的血，可胸前的雷击伤疤泛着蓝光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感染了。

“醒了？”白晚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，珍珠项链已经没了，脖子上裸露着一圈金属接缝。

我张嘴想说话，发现喉咙里插着根管子。她弯腰拔掉的时候，我尝到了铁锈味。

“这是哪？”我嗓音沙哑。

“你的出厂地。”她伸手抚过我锁骨上的疤痕，“知道吗？当年那个雷不是劈你，是把你下载进来。”

全息屏突然亮起，弹出一串视频片段。茶馆里的我正在吐槽男主台词太中二，教堂里的我在哭着给楚临渊包扎，商场天台的我举着怀表和她对峙。

“你以为你是主角？”她点开最后一段录像，画面里是我跪在暴雨里大喊“这剧本简直狗血”，然后——雷光劈下来的时候，我的身体变成了数据流。

“你只是个bug。”白晚晴的声音冷得像液氮，“系统每隔三个月就要清除一次。”

我盯着屏幕，手指抠进掌心。怀表碎片还在里面，扎得更深了些。

“楚临渊呢？”我问。

她笑了一声。全息屏切换成手术室画面，楚临渊躺在那里，胸口贴满电极，机械臂正往他身体里塞某种发光装置。

“他早就死了。”她说，“现在那具躯壳里装的是时间舱核心。”

我猛地扯断锁链。电流像条蛇钻进血管，疼得眼前发黑。但掌心的碎片扎得更深，痛感反而让我清醒。

“bug至少能改写程序。”我咬牙开口，“而你们这些完美模板...连哭泣都要按剧本定时。”

白晚晴瞳孔缩了缩。她抬手按下某个按钮，我后背的金属板突然弹开，露出几根连接脊椎的神经线。

“记忆覆盖开始。”她说。

剧痛从太阳穴炸开。我看到自己在茶馆醒来那天的画面，但这次特工枪口对准的不是楚临渊，而是——我。

“你早就知道我会穿越。”我说，“所以安排了沈沉来杀我？”

“不只是沈沉。”她声音带着电子杂音，“楚临渊、白晚晴、甚至系统007...都是为了引导bug自我删除。”

全息屏突然闪了一下。我听到系统007的声音：“警告...正在抹除...第七序列记忆...”

白晚晴皱眉看向控制台。就是现在。

我扯断所有神经线。血混着蓝色数据流喷出来，溅在她脸上。她愣住的瞬间，我抓起地上一根带电的管线捅进她脖子的接缝里。

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？”我咬着牙说，“吐槽从来不是bug，是杀毒软件。”

实验室警报响了。灯光变成红色，警报声里混着系统007的声音：“...建议启动...吐槽模式...”

白晚晴往后退，手按在脖子上试图阻止数据泄露。我冲向时间舱，扯开胸腔部位的金属板。里面躺着无数个“我”，每个都躺在透明胶囊里，脸上贴着标签：第1次备份、第3次备份...最新的那个写着“今日存活率：0.7%”。

“这就是你的真面目。”我砸碎玻璃。

整个实验室开始震动。时间舱接连爆炸，火光照亮墙壁上某行小字：变量者回收中心。

“你以为赢了？”白晚晴的声音变了，带着机械故障的嗡鸣，“这只是第5.3次测试——”

我按下口袋里的微型罗盘。那是教堂篇留下的道具，但材质不一样，表面刻着一行小字：楚临渊赠予初代变量者。

“哦？”我扯了扯嘴角，“那你知道巴黎时间的直播间ID，不该叫‘晚安巴黎’吗？”

她的瞳孔突然放大。就在这时，天花板塌了。我坠入漆黑的输送管道，耳边响起系统007最后的提示音：“识别成功！真·变量者正在...转移”

\[未完待续\]我摔在金属地面上，膝盖火辣辣地疼。天花板的红光还在旋转，警报声里混着系统007断断续续的电子音：“...转移完成率...92.7%...”

背后传来玻璃碎裂声。白晚晴踉跄着扶住实验台，她脖子上的接缝正在冒火花，蓝光顺着锁骨往下滑。

“你死不了。”我摸到裤袋里的罗盘，指针疯狂转着圈，“但楚临渊呢？他到底在哪？”

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，像是程序卡顿：“你以为...咳咳...他真是楚临渊？”

话音未落，整面墙的数据屏突然全亮。画面里是无数个楚临渊——茶馆里抽烟的，教堂里流血的，天台上大笑的，暴雨中喊她名字的。每个画面角落都标注着时间戳，最早的那个显示：2023年4月1日。

我后背发凉：“你们早就...”

“我们从来就不是人类。”她扯开衬衫领口，胸口嵌着一块发光的立方体，表面刻着编号CLY-0723，“楚临渊是你给这个躯壳起的名字，就像你现在叫林夏一样。”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我低头看自己胸前的雷击伤疤，那团蓝光突然剧烈跳动起来，像要冲破皮肤。

“别碰！”她突然扑过来抓住我手腕，指尖的机械齿轮咬进血肉，“你会触发自毁程序！”

我甩开她，掌心传来刺痛。那块怀表碎片不知何时变成了银色，正随着心跳频率闪烁。

“原来这才是关键。”我盯着碎片上的倒影，里面映出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眼睛，“不是穿越，不是吐槽，而是——”

天花板又塌了一块。这次掉下来的是个黑匣子，砸在控制台上炸开火花。白晚晴瞳孔猛地收缩，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“识别成功。”系统007的声音清晰起来，“初代变量者权限验证通过。”

她的嘴唇颤抖：“你...不可能...那是楚临渊的东西...”

我抓起黑匣子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。无数画面涌入脑海：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实验室里，手里握着和我一样的怀表碎片；她按下某个按钮，整个世界开始崩塌。

“她才是真正的初代。”我听见自己说，声音却不像自己的，“而你们...都是替代品。”

白晚晴发出一声尖叫，身体开始数据化。在最后一刻，她朝我扑来，指甲划过我的脸颊——真实的血珠滴落，在地板上滋滋作响。

警报声戛然而止。整间实验室陷入黑暗，只有我胸前的伤疤还在发亮。

“现在去哪？”我对着空气问。

“去见见真正的导演。”系统007的声音带着笑意，“顺便...找找你的剧本。”

墙壁自动滑开一道门，里面是条漆黑的走廊。尽头隐约有光，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念台词：

“欢迎来到真实世界，林小姐。”

第七章：【真·变量者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