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怎么可能?当初叶家被满门抄斩,是我亲眼所见…”
“难不成,我真的遗漏了什么?”
八年前,他和浊清拿着圣旨去定远将军府搜查,他记得,叶羽不甘又愤恨的眼神,他当时只觉得这人愚忠的可怜,只是一道圣旨,他就心甘情愿带着全家人做阶下囚,命丧刑场。
他还记得,叶羽当时旁边那个儿子嫉恨的目光,像个狼崽子一样,牢牢地锁定他,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。
“寻常亲戚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,王爷,当年,叶将军的儿子…真的死了吗?”
“死了啊,他肯定死了啊…”要是不死的话,那这么多年…他一直和季云舒有联系?
季云舒…季云舒!“一定是季家!还有百里家!当年哈哈哈…我就说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叶羽死,原来都在这里等着我呢。”
青王猛地抬眸看向应弦:“查!给我查季云舒这么些年都接触谁!掘地三尺!也要给我把人挖出来!”
“还有那个叶鼎之!也给我查他!”真当是他昏了头了,当初用人的时候信了叶鼎之无父无母的邪,现在看来,放着荣华富贵不要,豁出命去帮季云舒,说不定…他和当年的叶府…也有关系!
他疯笑,踉跄地爬起来,“我要去见父皇,父皇…”
…
…
太安帝:“你说叶云还活着?”
太安帝严肃的脸上多出狠意来,就对着他的儿子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!”
叶羽是太安帝曾经的结拜兄弟,叶家的陈年旧案一直是他的逆鳞,没有人敢提起!他也以为,八年过去,自己也快要忘了。
但是现在,他的儿子,那次旧案的刽子手萧夔却在这里提醒他。
“父皇,儿臣不敢欺骗您!那季云舒千里迢迢从南诀带着叶家的人赶回来,肯定是为了八年前的案子…”
“是儿臣当年搜查叶家的,就算儿臣身败名裂也不足惜,但到时您也得下罪己诏,儿臣就是怕,失了您的脸面啊…”
罪己诏…
自古以来,皇帝若欲昭雪冤狱,当行三式:一曰罪己诏,二曰洗冤阁,三曰更律例,每个过程都是向天下人宣告他曾经的错判!
浊清听完,淡淡抬眸看向犹豫半天的太安帝,“陛下,青王说得有理,自古以来,当以天子信奉,哪有为谋逆罪臣喊冤的道理。”
太安帝心中下意识咯噔,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烛火下忽明忽暗。
…
…
茶寮青帘被秋风吹得翻卷,三五个人围坐在柏木桌前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最近发生了大事!”那人声音压低了些,“一直镇守边境的镇西侯府要谋反!”
“谋反?!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这镇西侯府说谋反就谋反?”
“好像是世子妃的娘家那边出了个罪臣死士,这几日在城外杀了很多管家子弟,要给罪臣喊冤呢。”
“哎。”那人叹了口气,“自古以来,沉冤昭雪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“听说天启城的金吾卫的铁骑已经从天启城出发了,快马加鞭地去乾东城。”
柏木桌的对立面,坐着几位斗笠者。
绿色裙影垂下眼睫,放在桌上的手指渐渐凝聚成了拳头。
叶鼎之关心道:
叶鼎之“不用担心。”
叶鼎之“他们暂时还不能拿镇西侯府怎么样。”
季云舒“我知道。”
季云舒咬了下唇,瞳孔如水波有细微的颤动,还是有些情绪波动,有些不安。
季云舒“是我连累了他们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