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不是社会性死亡了，这是被正主亲手掘墓鞭尸！
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和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，马嘉祺终于稍微正了正神色，不再那么漫不经心。
“别紧张，”他说，“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词句。
“我只是很好奇，”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探究，“一位对我的工作和生活如此……‘了如指掌’的‘粉丝’，在听到和自己有婚约时的第一反应，竟然是‘逃婚’。”
他微微前倾了身体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，属于他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，声音压低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：
“所以，苏念同学，你能告诉我吗？”
“你是单纯讨厌我这个人，还是……”
他的尾音拖长，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“仅仅是对‘马嘉祺’这个身份，感到失望？”
苏念的大脑彻底罢工了。
“讨厌他这个人”？开什么玩笑！她手机里那三千多张照片、熬夜打投的数据、跟着跑遍半个中国的机票根、还有此刻正躺在她宿舍床上那个等身抱枕，都在尖叫着否认这个选项。
那……是对“马嘉祺”这个身份失望？
她是失望于那个在舞台上发光发热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偶像，突然被一纸荒诞的婚约拉下神坛，变得……变得如此具象，甚至带着点“逼婚”的嫌疑？还是失望于她小心翼翼维护的、作为粉丝的纯粹爱慕，突然被染上了现实的、令人无措的色彩？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。解释“我不是讨厌你”，等于承认自己是个痴狂的粉丝；解释“我不是对偶像失望”，又似乎无法合理化自己“逃婚”的行为。
看着她脸上风云变幻，从震惊到羞耻再到茫然无措，马嘉祺并没有催促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那双在舞台上能蛊惑人心的眼睛，此刻在镜片后显得格外沉静，甚至带着一丝……审视下的包容？
“我……”苏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干涩得厉害，“我没有讨厌你。”她低下头，盯着自己帆布鞋的鞋尖，“也……没有失望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，重新抬起头，对上他的视线，虽然眼神依旧闪烁：“我只是……被吓到了。娃娃亲……太突然了，我从来没想过……我的生活会和……和你……”她卡壳了，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。
“和一个你存了三千多张照片的人，”马嘉祺善解人意地帮她接上，嘴角那似有若无的弧度又出现了，“产生这种联系？”
苏念的脸再次爆红，几乎要冒烟。他为什么总能如此精准地戳中她的死穴！
“是！”她破罐子破摔地承认，声音带着点自暴自弃的颤抖，“这很奇怪好吗！就像……就像你一直仰望的星星，突然掉下来，告诉你你们俩小时候订过亲！这谁能立刻接受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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