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，目光沉静而坚定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“以前，我觉得人生就像一段精密编码，舞台，灯光，掌声，一切都在计划之内。直到某个人的出现。”
台下的粉丝开始骚动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。
苏念屏住了呼吸，浑身冰凉，仿佛能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。
“她存了我很多照片，”马嘉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，却让苏念的脸瞬间烧了起来，“大概……有三千多张？”
台下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笑声。
“她会在微博小号里，‘口嗨’着想嫁给我。”他继续说道，语气平静，却像是在苏念耳边投下了一颗又一颗炸弹。
沈依依在视频那头倒吸一口冷气，镜头疯狂晃动。
苏念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“我们之间，还有一个非常……古老的约定。”马嘉祺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郑重，“一开始，我觉得很荒谬，是长辈的玩笑。但后来我发现……”
他抬起头，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专注，仿佛能穿透屏幕。
“有些人，一旦出现，就再也无法被轻易定义为‘变量’或者‘bug’。”
“她是我人生程序里，最美丽的意外。”
“是我心甘情愿，为之宕机的唯一原因。”
全场死寂。
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、近乎告白般的话语震住了。
马嘉祺，顶流偶像马嘉祺，在数万人的演唱会上，公开承认了一个“她”！承认了照片，承认了小号，甚至承认了那个“古老的约定”！
苏念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去了声音和颜色，只剩下手机屏幕里，那个站在聚光灯下，做着惊世骇俗告白的男人。
然后，她听到他清晰无比地，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“苏念。”
这两个字，如同最终审判的槌音，敲定了所有。
“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，是否在看。”
“但我这些话，是说给你听的。”
“以前，是我做得不好。用错了方式，让你害怕，让你躲着我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我尊重你的选择，给你所有你需要的时间和空间。”
“但我也想让你知道——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一字一句，掷地有声：
“我，马嘉祺，喜欢你。”
“不是对粉丝的感谢，不是对婚约对象的责任。”
“是男人对女人的，那种想要靠近，想要拥有，害怕失去的……喜欢。”
“所以，苏念……”
他看着她可能存在的方向，眼神灼热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“你愿意……给我一个机会吗？”
“不是作为偶像马嘉祺，而是作为……一个单纯喜欢着你的，普通男人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整个体育场如同被投入核弹，爆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、混杂着震惊、尖叫、哭泣和不敢置信的声浪！
视频电话在那头被汹涌的人潮和激动的沈依依掐断了。
宿舍里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。
苏念僵在原地，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，掉在柔软的地毯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窗外，体育场方向的喧嚣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，变得模糊不清。
而她世界里所有的声音，都消失了。
只剩下他最后那句，如同魔咒般，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的——
“你愿意……给我一个机会吗？”
完了。
苏念想。
她躲了这么久，逃了这么远。
他却用最直接、最霸道、最无法抗拒的方式，当着全世界的面，把她的退路，彻底堵死了。
这一次，她还能往哪里躲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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