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绝望中的博弈
柴房的门再次被打开,已是次日午后。刺眼的光线涌入,让习惯了黑暗的苏夭夭不适地眯起了眼。
来的不是送饭的婆子,而是管家和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丁。管家的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:“苏姑娘,夫人有令,此事已查明,证据确凿。念在你是初犯,又是老夫人的亲戚,免了你的皮肉之苦。即日起,削去所有份例,遣送至城外田庄思过,永不召回。”
田庄!永不召回!
这意味着她将被彻底放弃,在一个偏僻艰苦的地方自生自灭,甚至可能在路上就“意外”身亡!
苏夭夭的心沉到了谷底。柳姨娘的动作好快!根本不想给她任何喘息和申辩的机会!
不行!她绝不能就这样被送走!
“管家!”苏夭夭猛地抬起头,原本柔媚的桃花眼里,此刻却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光芒,让她苍白憔悴的脸庞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,“我要见侯爷!”
管家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这个一向怯懦的女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,随即皱眉呵斥:“侯爷日理万机,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?休要胡闹!”
“我不是胡闹!”苏夭夭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她紧紧攥着拳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,“玉簪之事,另有隐情!我有人证物证,可以证明我的清白!此事关乎御赐之物,关乎侯府声誉,若就此草草了结,只怕真正的窃贼逍遥法外,日后酿成大祸!我必须当面禀明侯爷!”
她的话语逻辑清晰,甚至带上了一丝平日里绝无可能有的强硬。管家被她这番话说得有些迟疑。御赐之物失窃,本就是大事,若真有什么隐情……
“人证物证?在何处?”管家试探道。
“人证物证,关系重大,我只能当面呈禀侯爷!”苏夭夭寸步不让,眼神坚定。她知道,这是她唯一的机会,绝不能提前泄露半分。那个关于玉簪花瓣的猜测,是她最后的底牌。
管家看着她那异常明亮的眼睛,以及那份不容置疑的坚持,心中权衡再三。最终,侯府声誉和御赐之物的干系压倒了柳姨娘可能的施压。
“……好,我便替你通传一声。但侯爷见与不见,非我能定夺。”管家沉着脸,示意家丁看住她,自己转身匆匆离去。
第二节:书房对质
等待的时间,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。苏夭夭靠着冰冷的墙壁,一遍遍在脑海中模拟着待会儿可能面对的情景,回忆着玉簪的每一个细节。【过目不忘】的技能效果还在,那些画面清晰得如同就在眼前。
不知过了多久,柴房外再次响起脚步声。这次来的,是侯爷身边的长随。
“苏姑娘,侯爷书房有请。”
苏夭夭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褶皱污损的衣裙,挺直脊背,跟着长随走了出去。她知道,踏出这道门,将是她在这个世界真正的第一场战斗。
永宁侯的书房,陈设简洁而冷硬,一如它的主人。谢珩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,手中拿着一卷书,并未抬头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,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。
“你说,玉簪之事,另有隐情?”他放下书卷,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苏夭夭身上,冰冷,审视,不带丝毫情绪。
苏夭夭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,跪下行礼,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但语气却异常清晰:“回侯爷,民女冤枉。那玉簪,是侍女小翠前日晚间交给民女的,声称是库房张嬷嬷所赠,让民女佩戴以充门面。”
她将小翠如何献簪、如何劝说的过程,原原本本、细节分明地复述了一遍,甚至连小翠当时细微的表情和语气都模仿了出来。在【过目不忘】的加持下,她的叙述具有极强的真实感和说服力。
谢珩静静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看不出信还是不信。
“空口无凭。”他淡淡道,“小翠已招认,对此事并不知情。”
“侯爷明鉴!”苏夭夭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因极度专注而迸发的光彩,“民女不敢空口白话。那支玉簪本身,或许就藏有证据!”
“哦?”谢珩眉梢微挑,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。
“请侯爷仔细查验那玉簪,尤其是簪头玉兰花右侧第二片花瓣的背面!”苏夭夭一字一顿,无比肯定地说道,“民女记得清楚,小翠将玉簪交给民女前,曾用锦帕擦拭,其手指动作怪异,似有意在那处用力划过!民女怀疑,那处或许原本有什么标记,或者被她刻意留下了什么痕迹!”
这是她基于超强记忆和细节观察,推导出的最大胆、也是最关键的猜想!
谢珩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!他深深地看了苏夭夭一眼,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。但眼前这女子,虽然柔弱,眼神却清澈而坚定,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然。
“取玉簪来。”他沉声吩咐。
长随很快将盛放着玉簪的锦盒呈上。谢珩拿起玉簪,对着光线,仔细看向苏夭夭所指的那片花瓣背面。
起初,似乎并无异样。但当他变换角度,借着特定方向的光线凝神细看时,瞳孔微微收缩!
在那片洁白无瑕的花瓣背面,靠近花蕊的根部,赫然刻着两个极其微小、几乎与玉质纹理融为一体的字——“柳韵”!
柳韵,正是柳姨娘的闺名!
第三节:真相大白
书房内的空气,瞬间凝滞。
这御赐之物上,竟然刻着柳姨娘的闺名!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这支玉簪,极有可能原本就是柳姨娘所有!或者,是她通过某种手段,早就拿到了这支簪子,并刻上了自己的名字!
所谓的“失窃”,根本就是一场贼喊捉贼、栽赃陷害的戏码!小翠和张嬷嬷,都是她安排的棋子!
谢珩的脸色,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掌管侯府,最恨后宅这些阴私龌龊的手段,尤其还牵扯到御赐之物!
“传柳氏!传小翠!传张嬷嬷!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雷霆之怒。
接下来的对质,毫无悬念。
在谢珩强大的威压和铁证面前,小翠和张嬷嬷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,哭喊着将柳姨娘如何指使她们陷害苏夭夭的经过和盘托出。包括赏花宴上的“意外”,也是为了败坏苏夭夭的名声,为后续的构陷做铺垫。
柳姨娘起初还想狡辩,但在刻字的玉簪和两人的指认下,终究面如死灰,瘫软在地。
第四节:尘埃落定与微光奖励
事情水落石出。
柳姨娘被剥夺管家之权,禁足于自己的院落,非召不得出。其心腹丫鬟、小翠、张嬷嬷等人,或被发卖,或被杖责后撵去庄子上做苦役。
听竹轩内,苏夭夭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裙,坐在窗边,看着外面依旧明媚的阳光,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短短几天,她经历了从云端到泥沼,再从绝境中挣扎而出的惊心动魄。小翠的背叛,让她心痛之余,也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。而最后依靠自己的观察(在系统辅助下)和勇气扳回一城,则让她内心深处,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。
她不再仅仅是那个空有美貌、只能被动承受的苏夭夭。
【叮!支线任务:自证清白,已完成。奖励积分:50点,已发放。】 【叮!主线任务:在永宁侯府生存三十日,已完成。奖励积分:100点,已发放。】 【当前总积分:155点。】
【检测到宿主成功度过首次重大危机,认知获得提升,灵魂韧性增强。系统商城正式开放,可凭积分兑换各类物品、技能与信息。】
一系列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。155点积分!以及正式开放的系统商城!
苏夭夭的意识沉入系统,一个远比之前简陋列表丰富得多的光屏出现在她眼前。琳琅满目的选项让她眼花缭乱:【基础医术精通】(200积分)、【初级防身术】(300积分)、【乐器精通(任选一)】(150积分)、【信息扫描(初级)】(100积分)……甚至还有一些奇特的物品。
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相对便宜,但似乎对她目前处境很有用的技能上——【察言观色(被动)】(100积分)。
【察言观色(被动):小幅提升宿主对他人情绪、意图的感知灵敏度,更容易分辨真诚与虚伪。】
没有丝毫犹豫,苏夭夭选择了兑换。
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脑海,她感觉自己的感知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一些。窗外风吹过竹叶的声音,远处丫鬟的低语,都变得清晰起来。
她知道,未来的路依然布满荆棘,侯府不会因为这一次事件就变得安全。柳姨娘虽被禁足,但恨意只会更深。侯夫人对她恐怕也更加忌惮。
但,她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惶恐无助了。
她拥有了系统这个最大的依仗,拥有了初步自保的智慧,更重要的是,她拥有了一颗在磨难中初步砺炼出的、更加坚韧的心。
美丽的琉璃,经历烈火灼烧和精心打磨,方能成器。而她苏夭夭的历练,才刚刚开始。
【即将进行第二次时空跃迁,目标世界:现代娱乐圈。任务生成中……】
新的挑战,已在路上。而她,已做好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