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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:风雨欲来,最后的宁静

心愿局:女配清算计划

皇帝采纳了皇后的建议,对纯元旧案的追查转入了更隐秘的渠道,前朝后宫的紧张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。然而,知情者都能感觉到,那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流,愈发湍急。

碎玉轩成了整个后宫关注的焦点。甄嬛的产期就在这几日,皇帝几乎每日都要过问,皇后更是亲自坐镇,将一应事务安排得滴水不漏。太医、稳婆、乳母皆已就位,严阵以待。

甄嬛躺在产房布置好的床榻上,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,心中充满了即将为人母的期待与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。外界关于纯元旧案的风声,她隐约听到一些,皇帝近日来的沉默与偶尔流露的阴郁,也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悸。她只能更加紧地依靠皇后,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这位看似无所不能的中宫之主。

宜修(零)每日都会来碎玉轩探望,温言安抚,检查各项准备事宜。她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关心甄嬛和皇嗣的安危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一张无形的大网,正在悄然收紧。

就在甄嬛产期将至的前三天,一个“意外”的消息,通过特殊渠道,递到了果郡王允礼的手中。消息称,甄贵人身弱,孕期忧思过度,胎象虽表面稳固,实则内里虚弱,太医院用药保守,恐生产时力有不逮,需药性温和却效力强劲的秘药辅助,方能确保母子平安。而能提供此药的,唯有精通此道的静岸师太。

传递消息的人,伪装成甄嬛身边心腹宫人的亲属,言辞恳切,情势危急,由不得果郡王不信。

更何况,涉及甄嬛和她腹中那个带着纯元影子的孩子,果郡王根本无法保持冷静。他对静岸师太的医术深信不疑,加之对甄嬛那份复杂难言的情愫与愧疚(因其生母可能牵连纯元之死),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立刻取出了那个锁在暗格中的、装有静岸师太精心配置的“保命良药”的小匣子。

然而,如何将药送入守卫森严的碎玉轩,成了最大的难题。

就在果郡王焦灼万分,苦思如何送药入宫之时,他安插在宫中一个极其隐秘的、平日里只做传递消息之用的低等眼线,竟然“意外”地主动联系了他,表示有办法可以将东西带入碎玉轩,交到甄贵人信任的太医卫临手中。

这个眼线的主动现身,如同雪中送炭。果郡王虽觉有些巧合,但情势紧急,加之对甄嬛安危的担忧压倒了一切疑虑,他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。他将那小匣子做了伪装,交给了那个眼线。

他并不知道,这个眼线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,被宜修(零)的人所控制。他递出的,不是救命的良药,而是催命的符咒。

那小匣子里的药物,在经由卫临之手“检查”时,被悄然调换。真正的药被秘密扣下,而换进去的,是另一种外观相似,却药性截然相反的虎狼之药。此药服下后,能在短时间内激发孕妇元气,造成胎儿急于娩出的假象,实则会大大损耗母体精血,极易导致产后血崩,且对胎儿亦有损害。

一切准备就绪,只待东风。

宜修(零)坐在坤宁宫内,听着剪秋的禀报,脸上无悲无喜。网已撒下,饵已投出,只等鱼儿在预定的时刻,咬钩了。

她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,天际最后一抹余晖将云层染成凄艳的血色。明天,或许就是甄嬛生产的日子。

这看似祥和的夜晚,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。皇帝在养心殿辗转反侧,既有对皇嗣的期盼,又有对旧案的隐忧;果郡王在王府中心急如焚,祈祷着药物能及时送到,保“她”平安;甄嬛在碎玉轩中,抚摸着腹中的孩子,既有憧憬,亦有莫名的不安。

而坤宁宫的主人,则在这片虚假的宁静中,静待着黎明的到来,静待着那场她亲手策划的、将彻底改变许多人命运的风暴。

深夜,卫临秘密求见皇后,呈上了那盒被调换出来的、真正的来自静岸师太的药物。宜修(零)打开匣子,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。她拈起一枚龙眼大小的褐色药丸,在灯下仔细端详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。这药,或许真的能救甄嬛的命。但,她不需要甄嬛活。她只需要甄嬛和她腹中的孩子,在她需要的时候,以她需要的方式……“发挥”最后的价值。她缓缓合上匣盖,对卫临道:“这药,好生收着。或许将来……另有用处。” 明日,碎玉轩即将上演的,会是母子平安的喜剧,还是一尸两命的悲剧?或者,是介于两者之间,更符合皇后心意的……“意外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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