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国北卡罗来纳,教堂山分校。
苏砚白站在威尔逊图书馆门口,仰头看着这座庞然大物的建筑。
红砖外墙搭配着白色的线条装饰,带着古典的厚重感,尖顶和拱形的窗户有着一种个复古的感觉。
这个学校和图书馆,和M国其他建筑不太一样。
苏砚白没心思欣赏,他着实没想到交易的地方竟然放在图书馆。
他还以为会是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和偏远无人的地方。
苏砚白穿着来到M后一家地摊上买来的全给运动套装,戴上棒球帽和口罩,将自己再次遮挡的严严实实。
他打算以后就用这身衣服和形象做灵石交易,不容易被人怀疑上其他身份。
抬脚走入图书馆,数着书架一路往最里面走。
旁边经过提供看书写字的区域。
苏砚白脚步忽然顿了一下。
这个女生一头茶色微卷短发,相貌清秀,身材单薄,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,低下头,正看着一本厚厚中草药的书,旁边放着草稿纸,手中握着笔,时不时记录什么。
苏砚白站在旁边,多看了一眼。
可能是他停留的时间太长,这位看着年幼的女同学皱眉抬起头看过来。
脸上的冰冷和不耐烦在看见他黑色的衣服是时,身体猛地一颤,湖蓝色瞳孔骤然紧缩。
那很快,发现他并非组织里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后,宫野志保明显放松下来,但眼底还是带着警惕。
宫野志保父母去世的时候,她年仅一岁,姐姐也只有两岁,
一开始,组织只是随便的养着她们,后来她展现出了读书天赋,组织测验后,年幼她的被迫离开姐姐,被送往M国留学。
为了不让她借机逃离,她的姐姐成了人质,她也时时刻刻被组织在这所学校的眼线监视着。
为此,宫野志保向来独来独往,这样也更容易隐藏秘密。
刚开学时,也不是没同学不介意她性格冷淡接近她,但后来都被宫野志保的冰冷赶走,甚至周围有流传她难接近之类的话。
但宫野志保向来不介意。
可现在,忽然有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直站在他旁边……
想到这段时间她试探着想继续留学,而不是回去组织的实验室工作,宫野志保不得不猜测,这个陌生的少年,虽然并非组织里的那些人的穿着打扮,但也有可能是故意打扮成另外一副样子试探她。
不过,宫野志保没在这个少年身上感觉到组织的气息。
苏砚白看着宫野志保对着她发呆,笑了笑,抬起手,在她面前晃了一下:“同学。”
宫野志保回过神,冰冷的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看书。
苏砚白继续看着这名小同学在草稿纸上的一些备注和记录。
年级比周围人看着小,看来是这个世界的天才了,草稿纸上的一些备注和记录,明显看得出来不是囫囵吞枣的随便看,而是有自己的理解。
苏砚白心里微微有了一个想法,不过现在交易要紧。
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后,他看到一个同样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性。
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,似乎感觉除了双方身份。
苏砚白将背在身后的双肩包递给对方,对方打开背包在里面翻检查了下,眼中露出喜悦。
随即,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,递给苏砚白。
苏砚白也打开塑料袋检查了一下,10多颗下品灵石。
他把塑料袋塞到口袋里,冲对方点了点头,对方一言不发的背着背包快速离开。
苏砚白也随后离开这间图书馆,找了个洗手间将身上衣服换下。
重新回到刚才的图书馆房间。
这次没有任何包裹,古怪的穿着,昳丽的面容,引起一些学习太久,能活动脖子,和准备离开的学生的目光。
那些人目光落在苏砚白身上,满是惊艳。
苏砚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,直接来到刚才那个小同学旁边坐下。
“同学,你好,可以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吗?”
熟悉的声音让宫野志保下意识抬头看过去。
她微微愣了一下。
并不是刚才那个穿着黑色运动装,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。
月牙白的交领锦衣勾勒出少年欣长的身姿,白玉腰封紧扣在纤瘦的腰肢上,上面用暗金色的丝线纹出繁杂的花纹,阳光穿透玻璃照在上面,看着尊贵出尘。
外面是浅绿色的薄纱外罩,又带着一些生机勃勃的感觉。
黑色长发柔顺用发带随意地扎起来,额头前的碎发搭在精致的眉眼上,少年面若桃花,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尾,有一颗小小的褐色泪痣,漂亮的雌雄莫辨,但精致带着少年气的五官又有些锋利,让人不会一眼看成女性。
反倒是因微微上扬的眼尾带着漫不经心的疏离感,中和了他的昳丽,又有种不好惹的矜贵感。
宫野志保恍惚了一下。
太惹眼,太吸引人目光了。
至少,宫野志保感觉到少年在找她说话时,周围已经不少人偷偷看过来了,目光当然集中在少年身上。
她想,要不是图书馆,恐怕已经有人上前搭讪了。
苏砚白看着宫野志保对着她发呆,笑了笑,凑过去,轻声开口:“我叫苏砚。”
宫野志保回过神,发现自己竟然看一个男性看呆,耳根浮现一点薄红,但面色依旧是冷淡的。
“不好意思,我没交友打算。”嗓音也是冷冷淡淡。
苏砚白不会因对方的冷淡气馁,他一手撑着侧脸,潋滟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对方:“小同学,我只是想和你交流交流你现在正在看的书。”
宫野志保神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,没回应这明显的搭讪,又继续低头看书。
苏砚白继续开口:“小同学,交流可以更好的进步。”
宫野志保微微皱起眉,那双沉静的眼睛带上了审视和不满,冷冷的道:“你很吵。”
苏砚白心想,性格真冷。
不过这位小同学的身份好像不太一般。
从他坐在小同学旁边时,就有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他。
隐晦的,警惕的,带着审视。
是监视还是保护?
苏砚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