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早读课,班主任抱着一摞竞赛报名表走进教室,语气带着几分惋惜:“这次数学奥赛的报名费是200块,有困难的同学可以找我申请补助……”
我捏着衣角,低下头假装看书。 “200块……”我小声嘀咕,这几乎是我半个月的伙食费了。
“江宴清,你报不报名啊?”洛时禾凑过来,“我爸说这次竞赛含金量很高,报了名就算没获奖,简历上也好看。”
我刚想摇头,旁边的林砚辞忽然推了推眼镜:“我……我报名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我心里一酸。他比我更需要这笔竞赛奖金,可他连200块的报名费都要犹豫很久。
“我报。”
几乎是林砚辞话音落下的瞬间,我也跟着开口。洛时禾惊讶地瞪大眼:“宴清?你不是……”
我没让她把话说完,指尖在报名表上用力写下自己的名字。钢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——200块报名费,是我接下来半个月所有的开销,但我必须抓住这次竞赛的机会。不仅为了奖金,更为了爸爸的病。
系统001适时播报:“检测到宿主决心值+30,触发支线任务‘多元创收’:通过合法途径在一周内筹集200元竞赛报名费,任务奖励:现金200元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成了校园里最“忙碌”的人。天刚蒙蒙亮就往学校跑——早读前的操场空无一人,我摸出藏在书包里的宣传单,是昨天熬夜写的“一对一笔记整理+学科答疑”广告。原主成绩中游,但我带着系统给的“临时记忆强化”buff,能把知识点理得又快又透。
清晨五点半,天刚蒙蒙亮,我就抱着一摞《英语周报》在宿舍楼下发售,报纸上的油墨味混着露水的潮气,熏得我眼睛发酸。“同学,一份周报一块五,最新一期的!”我努力扬起笑脸,直到第七份报纸卖出去,才终于攒够了当天的早餐钱——一个馒头。
午休时间,我抱着厚厚的练习册蹲在教学楼后的树荫下,给隔壁班的同学们讲解数学题。“这道函数题的关键点在于定义域的限制……”我用树枝在地上演算,汗水顺着额角滴进土里,换来每小时20元的报酬。
傍晚放学后,我抱着一摞作业本冲进文具店,帮老板整理货架、盘点库存。货架上的橡皮铅笔摆得整整齐齐,我的手指却被纸箱边缘划开一道小口子,渗出血珠也顾不上擦,只想着快点完工,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回家。
洛时禾好几次看到我抱着作业本在走廊里狂奔,终于在一个傍晚拦住我:“清晏,你再这样下去会垮掉的!”她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,“这里面有200块,你先拿去报竞赛名。”
我把信封推回去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:“时禾,我不能要你的钱。”
“我们是朋友不是吗?”她急得眼圈发红,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脸都瘦脱形了!”
我扯出个苍白的笑:“再坚持几天就好了,我已经攒了……”我掏出钱包,把这几天赚的零钱倒出来——127块5毛,零散的纸币和硬币堆在掌心,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。
洛时禾看着那些钱,忽然别过头,肩膀微微发抖。
那天晚上,我趴在桌上数钱,台灯的光晕在练习册上投下小小的影子。爸爸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把一个温热的鸡蛋塞到我手里:“清晏,别熬太晚了。”
我抬头时,正好看见他按住胃部皱眉的动作,心脏猛地一揪。我把钱往身后藏了藏:“爸,我马上就睡。”
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桌上的馒头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红血丝:“明天……爸去工地上再找份活……”
“爸!”我打断他,声音发颤,“您的身体不能劳累!钱的事我能解决,您看——”我把那127块5毛摊在他面前,“我已经快攒够竞赛报名费了。”
他沉默地看着那些钱,忽然用粗糙的手掌捂住脸,肩膀微微颤抖。
第二天一早,我在书包里发现了那个信封,还有一张洛时禾的字条:“别硬撑,这钱就当我借你的,等你拿了竞赛奖金再还我。”
我捏着信封,指尖传来纸张的温度,眼眶忽然有些湿。系统在我脑海里轻叹:“宿主,洛时禾的好感值已达85%,可考虑接受部分援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