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回到家,我攥着刚到手的350块补课费,没顾上吃饭就往药店跑。玻璃柜里的抗癌药包装简陋,价格却像针一样扎眼——一盒药180块,只够吃三天。
“麻烦拿两盒。”我把钱递过去,指尖因为紧张而发颤。药师把药包好递过来,又多塞了一包养胃的冲剂:“小姑娘,照顾病人不容易,这个送你。”
我抱着药跑回家,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,灯光在他消瘦的脸上投下浅影。“爸,这是医生开的新药,按时吃。”我把药放在他手里,又把养胃冲剂冲好递过去。
爸爸捏着药盒,指节泛白:“这药很贵吧?”
“不贵,是药店搞活动送的。”我笑着撒谎,把剩下的钱藏进抽屉——还剩70块,够买一周的菜了。
第二天早读课,我刚把竞赛题摊开,苏曼卿就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。她是班里的“公主”,总爱踩着别人显威风,以前没少刁难原主。她停在我桌前,指尖划过我摊开的竞赛题册,忽然嗤笑一声:“江清晏,装什么学霸?听说你爸得了胃癌,躺在家里等着钱救命呢,还有心思做这些没用的题?”
教室里的讲话声戛然而止,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砸过来,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。我攥着笔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——她怎么会知道?
“苏曼卿,你胡说什么!”洛时禾“啪”地放下课本,猛地站起来,“清晏爸爸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苏曼卿拢了拢卷发,眼神里带着恶意的得意:“我胡说?昨天我去医院看我奶奶,亲眼看见她在药房里跟医生讨价还价,那副穷酸样……”她故意拖长语调,“听说手术费要八万呢,就她每天给人跑腿赚那点钱,猴年马月才能凑够?”
我猛地抬头,喉咙发紧:“你闭嘴。”
“我闭嘴?”苏曼卿笑得更张扬了,“怎么,被我说中痛处了?也是,你爸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,你是不是就得去……”
“够了!”
一声冷喝打断了她的话。沈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教室后排,手里转着的篮球“咚”地砸在地上,桃花眼里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,只剩一片寒意:“苏曼卿,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尊重人?”
苏曼卿愣了愣,显然没料到沈烬会替我说话:“沈烬,你……”
“她爸生病,她靠自己赚钱治病,哪点碍着你了?”沈烬一步步走过来,校服拉链没拉,露出里面的白T恤,“总比某些人只会拿爸妈的钱装腔作势强。”
班里忽然响起窃窃私语,有人附和:“就是,苏曼卿也太过分了。”“清晏帮我整理的笔记超有用,人家靠本事赚钱怎么了?”
苏曼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指着我:“你们……你们都帮她?她就是个……”
“她是我请的家教。”沈烬打断她,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“一小时150块,比你买的那些没用的辅导书值钱多了。”
我看着沈烬的背影,忽然想起他之前扔钱给我时的样子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系统播报:“沈烬好感值+20,当前45;班级好感值+30,当前90;苏曼卿好感值-50,当前-60。”
苏曼卿咬着唇,眼眶红了,却没再说话,转身跑出了教室。
早读课结束后,林砚辞把一杯热牛奶放在我桌上,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担忧:“别往心里去。”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个笔记本,“这是我整理的竞赛易错点,或许能帮你省点时间。”
笔记本的纸页有些泛黄,字迹却工整得像打印出来的。我捏着本子,忽然笑了:“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