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安局的问询室里,苏曼卿低着头蜷在椅子上,指尖死死抠着校服布料。我刚录完笔录,就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——是苏曼卿的父亲。他扫过缩成一团的女儿,转而看向我,语气带着敷衍的温和:“江同学,小女年纪小不懂事,2万块,权当给你的补偿,这事儿就算了,行吧?”
我还没应声,苏曼卿突然抬头,声音发颤:“爸,她有录音笔!刚才在小路上全录下来了……”
苏父的脸色瞬间沉下来,像淬了冰的铁块。他猛地转头,锐利的目光刺向苏曼卿,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她瞬间噤声,身体抖得像筛糠,嘴唇发白地往后缩:“爸……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同时,苏曼卿狠狠剜了我一眼。
“闭嘴。”苏父的声音冷得像冰,又转向我,语气里的倨傲彻底敛去,“江同学,15万,删录音,签和解书。”
我捏着录音笔的指尖用力,指甲嵌进掌心:“钱可以给,但我要现金,现在。”
苏父没再废话,打了个电话,半小时后,一个黑色手提袋被递进来。我数了数里面的现金,厚厚的一沓,足够支付爸爸的手术押金。签完和解书,删了录音,我拎着袋子走出公安局,晚风吹在脸上,才觉出后背的冷汗已经凉透。
门口,爸爸和妈妈正踮着脚张望,看见我出来,妈妈立刻扑过来抱住我,声音发颤:“清晏,你没事吧?吓死妈了……”
爸爸接过我手里的袋子,打开看了一眼,眉头皱得能夹碎硬币:“这是……”
“是苏家给的赔偿。”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,看着爸爸浑浊的眼睛,“爸,这钱够你做手术了。”
妈妈抹着眼泪,忽然拉着我的手:“清晏,咱转校吧,这学校太危险了,妈不放心你待在这儿。”
“不行。”我立刻摇头,攥紧爸爸的手腕,“转校要花不少钱,而且我的竞赛名额已经报了,拿了奖能给家里减轻更多负担。最重要的是——”我看着爸爸的脸,声音放软,“这钱是给您做手术的,咱们先把病治好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”
爸爸沉默了很久,忽然抬手摸了摸我的头,指腹的茧蹭得我额头发痒:“听我闺女的。走,今天咱下馆子去,吃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”
小饭馆的灯光暖黄,糖醋排骨的香气裹着热气飘满桌面。我给爸爸夹了块排骨,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吃,忽然觉得这15万的重量,在这碗热汤里,终于落了地。
回家的路上,妈妈牵着我的手,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我摸着口袋里剩下的零钱,忽然想起陆言刚才在公安局门口递过来的创可贴——他没说话,只是把那片带着薄荷香的创可贴塞在我手里,转身就走。
系统在我脑海里轻响:“陆言好感值+20,当前50;紧急s级任务已完成,颁发50积分,学习卡两张,力量卡两张,美貌卡一张。”
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,很圆,很亮。
前路或许还有风浪,但此刻手里的温度、碗里的热汤、口袋里的创可贴,都成了我能握紧的光。
而爸爸的手术费,终于有着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