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

回家后我扒着001的虚拟光屏唉声叹气：“001，你说我上辈子高考数学才考80分，这数学竞赛真能行吗？我看着那函数题都眼晕。”

001的机械音软了两个度，光屏上蹦出个加油的表情包：“宿主你要相信自己呀~竞赛拿名次不仅有现金奖金，系统还能解锁‘学霸光环’buff，以后解题速度能再快30%。哦！对了，别忘了明天要给沈烬的妹妹沈念安补高中数学——她上次模拟考的几何题错了大半呢~”

我把脸埋进臂弯，指尖无意识地戳着练习册上的函数图像：“可我连‘拉格朗日中值定理’都记不清……”

“宿主忘了学习舱里的‘知识点速记’功能啦？”001的光屏忽然跳出一张思维导图，“你昨天刚把竞赛高频定理过了一遍，现在闭眼默背试试？”

我试着在心里过了一遍公式，居然真的顺下来了。正愣神时，妈妈端着碗热汤面走进来，葱花的香气裹着热气扑在脸上：“别愁啦，吃碗面再学。你爸今天去医院问了，手术排到下周末，医生说这几天好好养着就行。”

我扒拉着面条，忽然看见碗底卧着个溏心蛋——是妈妈特意给我留的。心里的焦躁像被这口热汤泡软了，连带着函数题都没那么刺眼了。

第二天下午，我抱着几何模型盒到沈烬家时，沈念安正盘腿坐在地毯上，面前摊着半本错题集。看见我，她立刻举着笔扑过来：“清晏姐姐！这道外接球的题我想了一晚上，还是不会算半径！”

我蹲下来，把几何模型拆开拼好：“你看，把这个三棱锥补成长方体，体对角线就是外接球的直径，这样算是不是简单多了？”

沈念安盯着模型看了两秒，忽然拍着地毯跳起来：“对啊！我怎么没想到！清晏姐姐你太厉害了！”

楼梯口传来轻笑声，沈烬靠在栏杆上，手里转着个金属圆规：“她上周连长方体棱长公式都能记错。”

“哥！”沈念安瞪他一眼，又凑到我耳边小声说，“我哥昨天偷偷查了竞赛奖金，说要是你拿了一等奖，他请你吃那个要排三小时队的榴莲千层！”

我刚想接话，手机震了一下——是竞赛组委会的通知：“决赛考生请于后天8:30到市一中南门集合。”

沈烬的圆规停了转：“后天我送你过去，顺路。”

我攥着手机点头，心里忽然踏实了些。并在心中呐喊：“啊啊啊啊啊啊啊，我进决赛了”

离开时，沈念安塞给我一个装着巧克力的小盒子：“姐姐加油！我等你拿奖杯回来！”

回家的路上，我点开学习舱，光屏上已经自动加载了决赛的易错题型。上辈子数学80分的我，这辈子居然能摸着竞赛决赛的门槛——那些在学习舱里熬的夜、把笔握出茧的手，原来真的能把“不可能”，焐成“再试试”。

走到小区门口时，我看见林砚辞站在路灯下，手里抱着一摞竞赛真题：“我整理了去年的决赛题，里面的压轴题和你上次错的题型很像。”

他把题册递过来，指尖碰着我的手背，有点凉：“后天我也去市一中考试，顺路一起？”

我看着手里的题册，又想起沈烬说的“顺路”，忽然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