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休时，苏晚坐在食堂角落的餐桌前，面前摆着一份简单的素菜套餐，手里的筷子戳着米饭，却没什么胃口。
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的靠窗位置，楼昭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，景宴则低头替她挑着鱼刺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，连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时，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。
邻桌的几个女生正叽叽喳喳地聊着天，声音不大，却刚好飘进苏晚的耳朵里。
“你看到没？景少对楼昭也太宠了吧，刚才还亲自去甜品台给她拿了草莓慕斯，那可是限量款的，我们抢都抢不到。”
“那当然了，他俩可是从小定的娃娃亲，未来的景太太除了楼昭，还能有谁？我听我妈说，景家和楼家早就商量好了，等他们满十八岁就订婚，大学毕业就结婚。”
“啧啧，真是天生一对啊。楼昭长得跟妖精似的，景少又帅又多金，俩人站在一起，连偶像剧都没这么配。”
“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吗？有男生跟楼昭表个白，第二天就被景少找人堵了，从那以后，学校里谁还敢打楼昭的主意？”
这些话像针一样，狠狠扎进苏晚的心里。
她手里的筷子“啪”地掉在餐盘里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引得邻桌的女生瞥了她一眼，又继续聊着天。
“听说景少从幼儿园开始就黏着楼昭，小时候楼昭说东，他绝对不敢往西。有次楼昭想要天上的星星，景少愣是让家里的保镖搬了天文望远镜，在花园里陪她看了一整晚。”
“还有高中开学那天，苏晚撞到楼昭，景少当场就炸了，那眼神恨不得把苏晚吃了。也就是楼昭脾气好，不然苏晚怕是要被景少记恨上了。”
苏晚的筷子猛地顿在餐盘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怔怔地坐在原地，耳边嗡嗡作响，“娃娃亲”“未婚夫妻”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砸在她心上。
她从不知道景宴和楼昭还有这样的关系，只以为两人是关系极好的同学，可此刻才明白，他们之间的羁绊，远比她想象的要深。
苏晚攥紧了筷子，指节泛白。
她想起开学那天撞到楼昭时，景宴那冰冷的眼神，想起自己鼓起勇气借书时他的呵斥，想起在篮球场边被他队友拦下的窘迫。
原来不是她不够努力，而是从一开始，她就站在了不可能的位置上。
她从不知道什么所谓的剧情，也不知道自己本该是景宴喜欢的人，只是单纯地被景宴俊朗的模样和偶尔流露的少年气吸引，心里悄悄萌生了一点好感。
可这份刚冒头的心动，在得知两人是未婚夫妻的瞬间，就被浇得透凉。
这时，她看到楼昭和景宴并肩走过来，楼昭手里拿着一支冰淇淋，景宴则替她撑着伞，挡住毒辣的阳光。
两人边走边聊，楼昭说着什么，逗得景宴笑出声，少年的笑容灿烂得像阳光，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。
苏晚下意识地躲到树后，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，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。
她靠在树干上，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，心里的那点悸动彻底消散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本该扮演什么角色，只清楚地知道，景宴的世界里，从来都只有楼昭一个人。
而另一边，楼昭靠在景宴的怀里，眼尾的痣扫过树后的苏晚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。
001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：
“宿主，苏晚好像彻底死心了，她根本不知道剧情，只是单纯认清了和小主神的差距。”
楼昭勾了勾唇角，伸手捏了捏景宴的脸颊，声音软糯却带着股占有欲：
“阿宴，你说，以后会不会还有像苏晚这样的人，想打你的主意？”
景宴立刻收紧手臂，将她抱得更紧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，声音霸道又带着几分委屈：
“那我不管，我眼里只有你，谁打我的主意都没用。而且我早就跟全校的人说了，我是你的未婚夫，除了你，我谁都不要。”
001在脑海里啧啧称奇：
“宿主，你这占有欲都快溢出来了，小主神被你拿捏得死死的，就算有女生想打他的主意，也根本近不了身。”
楼昭没搭理它，只是靠在景宴怀里，看着远处的晚霞，眼底闪过一丝满意。
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，让景宴彻底成为她的专属，哪怕是有人仅仅动了想靠近他的心思，都要被彻底隔绝在外。
而躲在树后的苏晚，听着两人亲昵的对话，手指死死攥着衣角，连指节都泛了白，心里那点悸动却并未消散，反而生出几分不甘心。
她咬着唇，看着两人相拥的背影，心里暗暗想着：
不过是早定了婚约罢了，他们现在还只是高中生，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？
刚才景宴说“除了你，我谁都不要”时，语气里的霸道与温柔她听得真切，可她偏生钻了牛角尖——他们只是未婚夫妻，又不是真的结婚，只要还没走到最后一步，就总有机会。
苏晚想起开学那天，少年身上清冽的雪松味，想起他怒斥自己时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锐利，这些细碎的片段，都成了她不肯死心的理由。
苏晚深吸一口气，悄悄跟在两人身后，看着他们走到停车场，看着景宴替楼昭拉开车门，看着楼昭弯腰上车时，景宴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她的头顶。
这些温柔的细节让她鼻尖发酸，可她还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：
没关系，日久见人心，她可以慢慢等，等景宴看到她的好，等楼昭的脾气耗尽景宴的耐心。
她站在树影里，直到黑色迈巴赫驶离视线，才缓缓放下抠着树皮的手，掌心已经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。
她攥紧拳头，目光里带着几分倔强的坚定，心里默默盘算着：
明天她要早点去学校，争取和景宴在走廊偶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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