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锋

凌霄“你说，有没有可能……嗯……推一把？比如这次雪祭，咱们带头起个哄？或者……”

柳挽姝“千万别！”柳挽姝吓了一跳，连忙制止，“师尊和陶长老的事情，岂是我们能置喙的？他们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和考量，我们能做的，就是好好修炼，不辜负他们的教导，将来能为他们分忧，或许……就是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了。”

凌霄凌霄想了想，觉得有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你说得对。是我太心急了，不过……我还是希望，有一天能喝到师父的喜酒，哪怕只是我们听雪楼内部，小小地办一下也好。”

柳挽姝望着师尊和陶长老离去的方向，眼中也流露出温暖的憧憬

柳挽姝“会的。”她轻声道，“岁月还长，他们那么好，一定会等到最圆满的那一天。”

柳挽姝“凌霄，”柳挽姝声音很轻，却少了些颤抖，“谢谢。”

凌霄凌霄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：“只要师姐心中开阔，我就是随便说说。”

凌霄“师姐，你看师尊和陶长老，那么厉害的人，不也需要彼此作伴吗？就想我们两和大师姐一样！你要是心里难受，大师姐不在就跟我说说，或者不想说，我陪你练剑也行！再不济，我陪你下山去看绿萼梅？听外门弟子说那几株，今年开得特别好，陶长老前些天还去看过呢！”
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，没有什么大道理，只有质朴的关心和分享美好的小心思，柳挽姝静静听着，没有点头，也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抱着膝盖的手，微微松开了一些

夕阳终于彻底沉入雪山之后，寒潭边的光线迅速暗了下来，寒气更重，但两人之间的气氛，却似乎比刚才明亮、温暖了些许

柳挽姝“走吧，回去了。”柳挽姝终于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雪屑，“不然栩荷师叔该来寻我们了。”

凌霄“哎，好！”凌霄连忙跳起来，跟在她身边。走了几步，他又忍不住小声说：“挽姝姐，你说……我们以后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？找到一个人，像师尊和陶长老那样，彼此懂得，互相守着？”

柳挽姝脚步微顿，侧头看了他一眼，少年眼中是纯粹的憧憬和好奇，没有半点杂质

那个人早在她出生到少年时便有了，想到这她心中那丝暖意似乎又扩大了一点点

柳挽姝“先练好你的剑吧。”她轻声道，语气是罕见的没有带着冰冷负担的平和，“陶长老说的《凝心诀》，你可别偷懒。”

凌霄“肯定不会！”凌霄拍着胸脯保证

风雪不知何时又渐渐大了，将两个年轻弟子的低语轻轻掩盖

两人踏着渐起的月色，风雪依旧，但凌霄的话语，像一串温暖的火星，跳跃在柳挽姝沉寂的心湖边缘，虽然微弱，却真实地驱散了在谢玥央走后，柳挽姝感受到的一丝漫长寒夜带来的孤冷

或许这条路上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，有师尊指明方向，有陶长老传授心法，还有凌霄玥央这样赤诚的同伴，提醒她世间尚有美好，她又何必沉浸在黑暗里

这就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