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的轮休日,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。喜羊羊窝在沙发里,手里捏着本翻了一半的书,目光却有些涣散——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,不知怎么,就想起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,和粉色猫耳在帽檐下若隐若现的样子。
他摇摇头,想把这莫名的念头甩开,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客厅角落那个落了层薄灰的纸箱上。那是上周整理旧物时翻出来的,里面装着他小时候的零碎物件,一直没来得及收拾。
鬼使神差地,他走过去把箱子拖到茶几旁,蹲下身掀开盖子。最上面是本褪色的相册,翻开第一页,泛黄的照片里,扎着羊角辫的小男孩正笨拙地给旁边的小女孩递棒棒糖,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,手里攥着朵皱巴巴的白玫瑰,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是他和小时候的邻居,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喊“阿喜哥哥”的小姑娘。后来她家搬去了外地,渐渐就断了联系,只记得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像藏着星星。
指尖划过照片里女孩的笑脸,喜羊羊忽然愣了愣。记忆里那女孩的眼睛,好像也是淡淡的琥珀色?
他甩了甩头,觉得这想法有点荒唐。美猫猫是美猫猫,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是小姑娘,一个是神出鬼没的怪盗,一个是模糊在记忆里的青梅竹马,怎么会扯上关系。
可不知怎么,越是想撇清,脑海里的画面就越是重叠——美猫猫蹲在剧院钢架上时警惕的侧脸,和照片里女孩被大狗吓到、却梗着脖子说“我不怕”的样子,竟有几分微妙的相似;她接过伞时别扭的道谢,像极了小时候借走他的橡皮,却非要塞颗糖回来的执拗。
箱子底下还压着个铁皮饼干盒,打开来,里面是些褪色的玻璃弹珠、缺了角的塑料风车,还有一枚用红绳系着的蝴蝶形状的小铁片,边缘被磨得光滑,是当年那个小姑娘送他的“护身符”,说能挡掉坏运气。
喜羊羊捏起那枚铁片,阳光透过它照在手心,映出细碎的光斑。他忽然想起美猫猫留在现场的蝴蝶徽章,翅膀的弧度,竟和这枚铁片有几分像。
“不可能。”他低声自语,把铁片放回盒子里,却没再合上盖子。
窗外的风停了,梧桐叶安静地垂着。他靠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,脑海里一会儿是美猫猫转身离去时绷紧的尾尖,一会儿是照片里女孩递来棒棒糖时沾着糖渣的指尖。
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了一下,是懒羊羊发来的消息:“喜哥,晚上出来撸串不?沸羊羊说新开的那家超好吃!”
喜羊羊回了个“好”,却没立刻起身。他看向角落里的纸箱,又瞥了眼窗外空荡荡的街道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——那个总在暗处与他擦肩而过的身影,会不会也藏着一段他不知道的过往?
阳光慢慢西斜,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喜羊羊把相册和饼干盒放回箱子,重新盖好盖子,却没再推回角落,而是就那么放在了茶几旁。
或许,有些模糊的记忆,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,本就该被好好收着,像藏一颗暂时不想剥开的糖,留着慢慢回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