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滨的雨总带着咸涩的湿冷
魏尔伦倚在废弃钟楼的断壁上,指尖捏着一封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。
信纸被雨水浸得发潮,边缘卷翘,上面的字迹用特殊异能书写,遇水非但不晕,反而透出暗金色的光泽——这是情报贩子独有的加密方式,只有特定异能者才能读懂。
魏尔伦捏着信纸的指尖泛白,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,扎进他早已结痂的心底。
他倚在钟楼的阴影里,黑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的侧脸线条冷硬,眼底却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波澜。
魏尔伦“日本政府……同类型实验产物……”
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原来中也和他一样,都不是自然降临的生命,而是被冰冷的实验器械、被野心家的算计堆砌出来的“异能造物”
这份同源的出身,像一条无形的线,将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紧紧捆绑——中也是世上唯一能懂他身为“异类”的孤独,懂他被当作工具的痛苦的人。
信纸往下移
“羊之王”“背叛”“利用”这几个词格外刺眼。
魏尔伦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自己被实验室操控、被同伴背叛的过往,那些冰冷的器械、虚伪的笑容、撕心裂肺的绝望,与中也的遭遇重叠在一起。
他能想象出中也当年作为羊之王,被信任的同伴背后捅刀的滋味
能体会到他以为逃离了羊的束缚,却又陷入港口黑手党“利用与背叛永无止境”的漩涡时的无助。
魏尔伦“是和我一样的人呢……”
魏尔伦的指尖微微颤抖,黑色的异能在他周身不受控制地翻涌,让周围的阴影都开始剧烈扭曲。
他一直以为,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,被命运反复碾压,没有一丝温暖。
可现在他才知道,照片当中的的赭发少年,竟然和他有着如此相似的境遇。
魏尔伦“真正的羁绊……”
魏尔伦将信纸紧紧攥在手心,纸张被揉得不成形。
中也是他的同类,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“弟弟”,是他真正的羁绊——他不能让中也再被利用,不能让中也的温暖被这个烂透了的世界彻底吞噬。
魏尔伦“中也……等着我。”
阴影中,传来他低沉而坚定的誓言,随着风飘向横滨的夜空
……
港口黑手党顶层办公室的灯光冷白刺眼
太宰治陷在真皮座椅里,指尖夹着一叠新员工资料,漫不经心地翻阅着
大多人的入职理由无非是为了金钱、权力,或是躲避仇家,千篇一律得让人犯困——直到“费奥多尔”这个名字映入眼帘。
资料上的照片是标准证件照,黑发男人眉眼清俊,眼神却空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没有丝毫对黑手党权力的渴望,也没有底层求生的卑微
而“入职理由”一栏,赫然写着:「寻找活着的意义。」
太宰治“嗤——”
太宰治低笑出声,指尖将资料页弹得微微作响
绷带缠绕的指腹摩挲着那行字,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
太宰治“寻找活着的意义?”
他拉长语调,声音里带着黑手党干部特有的慵懒与嘲弄
太宰治“这种话,要么是还没经历过世界残酷的小屁孩,天真到可笑;要么……”
话音顿住,他指尖停顿在照片上费奥多尔的眼睛处
那片虚无太过刻意,却又真实得不像伪装——像是见过太多黑暗,以至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,连死亡都无法勾起波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