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风卷着残雪,狠狠砸在章家的铁栅栏门上,发出“哐哐”的声响,像是在呼应院门外章夙梅急促的敲门声,把堂屋里原本就紧绷的氛围,拽得更紧了几分。
章椿树手里的姜汤还冒着热气,可指尖却瞬间泛了凉,刚才天罚焚院的噩梦还在脑海里盘旋,爷爷奶奶倒在火海中的模样、星星撕心裂肺的哭声,还有那个二十八年之后的自己冰冷的指责,一幕幕都清晰得像是刚刚发生过。此刻听到余鸢鸢出事的消息,他的心脏猛地揪紧,一股强烈的不安顺着脊椎爬上来,让他浑身发冷——难道这就是天道说的因果循环?他之前干预了余鸢鸢的人生,现在报应终于来了?
“夙梅,别急,慢慢说,余鸢鸢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章向东率先反应过来,快步走到院门口开门,语气依旧沉稳,可章椿树却瞥见他握着门栓的手,指节微微泛白,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门刚打开一条缝,章夙梅就急匆匆地挤了进来,脸上满是焦急,头发被寒风刮得乱糟糟的,棉袄上还沾着不少雪粒:“爸,刚才市场上跟纺织厂有往来的老主顾说,余鸢鸢今天回县城了,好像是来拿之前落下的东西,结果在纺织厂后门被李恬昊他妈带着几个人堵住了,还被强行拉去了城外的旧仓库!”
“什么?!那个老婆子居然敢带人堵人!”刘秀梅抱着刚被吵醒的星星,气得脸色发白,星星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,瘪了瘪嘴,差点哭出来,她连忙放柔声音拍着星星的后背,眼底却满是怒意,“余鸢鸢一个姑娘家,被她们拉去旧仓库,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!”
章椿树心里一沉,城外的旧仓库他知道,是以前废弃的粮库,偏僻得很,周围没什么人家,李恬昊他妈带着人把余鸢鸢拉到那儿,肯定没安好心。他下意识想起前世余鸢鸢的遭遇,就算没被李恬昊家暴致死,最后也过得颠沛流离,这一世他好不容易劝她离开,难道还是躲不过劫难?
“她们为什么要堵余鸢鸢?”章向东皱着眉头问道,语气沉了下来,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。
“还能为什么?肯定是记恨余鸢鸢跑了,又记恨咱们帮了余鸢鸢,想拿余鸢鸢出气,顺便报复咱们家!”章夙梅急得直跺脚,撸起袖子就想往外冲,“爸,咱们别等了,赶紧去救余鸢鸢吧,去晚了说不定就出事了!”
章向东一把拉住她:“别急,旧仓库偏僻,她们人多,咱们贸然过去,万一她们狗急跳墙,不仅救不了余鸢鸢,咱们自己也可能出事。先冷静点,想想办法。”
章夙梅急得眼眶都红了:“那能怎么办啊?总不能看着余鸢鸢被她们欺负吧!报警?可警察赶过去说不定要好久,余鸢鸢一个人在那儿,怎么扛得住啊!”
章椿树站在一旁,心里像是被两种力量拉扯着。一边是天罚梦里的恐惧,他怕自己再插手余鸢鸢的事,会再次触发天道的惩罚,连累爷爷奶奶和星星;可另一边,看着大家焦急的模样,想到余鸢鸢之前受的苦,他又实在不忍心不管。余鸢鸢是因为他才提前离开李恬昊,现在出了事,他怎么能袖手旁观?
“章老师,要不……咱们先去旧仓库附近看看情况,别贸然进去,要是能找到机会联系上余鸢鸢,或者等警察来,也能更稳妥点。”章椿树犹豫了半天,还是忍不住开口,他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。
章向东看向他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,沉默了片刻才道:“也好,你奶奶带着星星在家,守好门,别让陌生人进来,我们三个先去看看情况,有消息立刻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我也想去!”刘秀梅抱着星星,语气里满是担忧,“余鸢鸢那孩子可怜,我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“妈,你在家看着星星,星星还小,经不起折腾,外面天冷,又危险,你在家我们也能专心办事。”章向东劝道,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,“放心,我们会把余鸢鸢平安带回来的。”
刘秀梅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,还可能添乱,只好点点头,眼圈红红的:“那你们一定要小心,千万别出事,有事记得赶紧报警。”
“知道了妈。”章夙梅连忙应声,又叮嘱了几句“锁好门,别开门给陌生人”,就跟着章向东往外走。
章椿树跟在最后面,路过爬行垫的时候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刘秀梅抱着星星站在屋檐下,眼神里满是担忧,星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,小手还朝他挥了挥。他心里一暖,又一酸,暗暗发誓,一定要小心行事,绝不能连累他们。
刚走出院门口,章向东的脚步顿了顿,像是在原地站定了片刻,眼神放空,嘴角没有动,可意识里却响起了一道冰冷又威严的声音,正是天道的声音:“你不能护着他!他要是再插手余鸢鸢的事,轨迹的反噬会更严重,到时候不仅是他,你们章家所有人都逃不掉,连魂魄都留不下!”
章向东的眼底闪过一丝坚定,意识里回应道:“他是我孙子,护着他是天经地义,不管是以前,现在,还是以后,我都不会看着他出事,也不会看着他眼睁睁看着别人受难而无能为力。”
“可这样,你会害了他,也会让你魂飞魄散,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,这样值得吗?”天道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,还有几分警告。
“值不值得,重要吗?”章向东的意识里满是暖意,想起这些日子章椿树的努力,想起他小心翼翼护着家人的模样,眼底的坚定更甚,“重要的是,他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,为了不让我再次收养他,免得我被他拖累,拼尽了全力去读书,去守护身边的人,他真的很努力了,他是我的骄傲,一辈子的骄傲!”
“你看到后果了吧!上次的天罚焚院,就是给他的警告,他改变原来的人生轨迹,死的可是你们章家所有人!这样的后果,还不够吗?”天道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,像是在施压。
“他只是个孩子。”章向东的意识里带着几分心疼,还有几分赞许,“勇于与自己的命运抗争,勇于守护自己在乎的人,这便是章家的孩子该有的勇气。或许他拼命阻止我收养他,不过是心疼我前世被他所累,操心了一辈子,最后还落得个无人送终的下场罢了。这样的心意,我怎么能辜负?”
天道沉默了片刻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:“你执意如此,后果自负,到时候魂飞魄散,可别后悔。”
章向东没有再回应,意识里的声音消失不见,他缓缓回过神,眼底的复杂褪去,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,转头对章夙梅和章椿树说:“走吧,路上小心点,顺着城外的老路走,快到旧仓库的时候,咱们先躲在旁边看看情况,别被她们发现。”
“好。”章夙梅和章椿树连忙应声,跟着章向东往城外走去。
冬天的街道上没什么行人,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,寒风刮在脸上,像是针扎一样疼。章椿树跟在章向东身后,看着爷爷沉稳的背影,心里满是疑惑。自从天罚焚院的噩梦之后,他总觉得爷爷有些不对劲,好像什么都知道,又好像在刻意护着他。刚才爷爷站在门口愣神的模样,眼底闪过的复杂光芒,都让他忍不住猜测,爷爷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?
可他不敢问,也不敢深究。他怕自己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,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,更怕爷爷会因为知道他是重生的,而觉得他是怪物,疏远他。
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,远处渐渐出现了旧仓库的轮廓,那是一栋破旧的砖瓦房,周围长满了杂草,积雪覆盖在杂草上,显得格外荒凉。远远就能看到仓库门口站着两个男人,穿着厚厚的棉袄,双手插在口袋里,时不时往仓库里张望,看起来像是放风的。
“爸,你看,门口有人放风,里面肯定还有不少人。”章夙梅压低声音,指着仓库门口的两个男人,眼里满是愤怒,“李恬昊他妈真是太过分了,居然带了这么多人,明显是早有预谋!”
章向东拉着她们躲在旁边的土坡后面,压低声音说道:“别出声,先看看情况,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,余鸢鸢现在怎么样了也不清楚,贸然上去肯定不行。”
章椿树顺着土坡的缝隙往仓库门口看,心里满是紧张。他能听到仓库里隐约传来女人的争吵声,其中一个声音尖利刺耳,正是李恬昊的妈,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倔强,应该就是余鸢鸢。
“余鸢鸢,你个贱人!居然敢跑,还敢躲在章家,让章向东帮你出头,害我儿子被警察抓走,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,不跟我去派出所撤案,我就打断你的腿!”李恬昊妈的声音隔着仓库的墙壁传出来,格外刺耳。
“我不撤案!李恬昊家暴我,还想抢星星,他本来就该受到惩罚!”余鸢鸢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,却很坚定,“我也不会跟你走,我已经离开他了,以后再也不会跟你们家有任何牵扯!”
“你还敢嘴硬!”李恬昊妈的声音变得更凶了,紧接着传来“啪”的一声,像是有人被打了一巴掌,“我告诉你,今天你要么跟我去撤案,要么就永远别想离开这个仓库!章向东不是能帮你吗?你喊啊,看他能不能来救你!”
仓库里传来余鸢鸢压抑的哭声,章椿树心里一紧,忍不住攥紧了拳头,想冲出去,却被章向东一把拉住了。
“别冲动!”章向东压低声音,眼神里满是凝重,“门口有两个人,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,你现在冲进去,不仅救不了余鸢鸢,还会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“可是余鸢鸢被打了,再这样下去,她会被欺负得更惨的!”章椿树急得声音都在发抖,脑海里又浮现出天罚梦里的场景,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余鸢鸢受苦。
章夙梅也急得不行:“爸,咱们不能再等了,要不我去引开门口的两个人,你和皓轩趁机进去救余鸢鸢?”
章向东摇摇头:“不行,太危险了,她们人多,你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。我刚才在路上已经悄悄给派出所打了电话,跟他们说了旧仓库的位置,警察应该快到了,再等等。”
章椿树心里一愣,没想到爷爷早就安排好了,难怪一直这么沉稳。他看着章向东眼底的坚定,心里的不安稍稍平复了些,可还是忍不住担心,警察要是来晚了怎么办?
就在这时,仓库门口的两个男人突然动了起来,其中一个男人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,挂了电话之后,跟另一个男人说了几句,两个人就朝着仓库里面走去,看样子像是有什么事。
“机会来了!”章夙梅眼睛一亮,压低声音说道,“他们进去了,咱们赶紧进去救余鸢鸢!”
章向东犹豫了一下,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路,没看到警察的身影,又低头看了看仓库的门,咬了咬牙:“走,动作快点,进去找到余鸢鸢就赶紧出来,别跟她们纠缠!”
说完,他率先朝着仓库门口走去,章夙梅和章椿树连忙跟上。仓库的门虚掩着,章向东轻轻推开门,里面一片昏暗,只有屋顶的破洞透进来一丝光线,隐约能看到里面站着四五个人,李恬昊的妈站在中间,正指着余鸢鸢骂,余鸢鸢的脸颊红红的,像是被打肿了,头发乱糟糟的,眼里满是泪水,却依旧倔强地咬着嘴唇,不肯低头。
“老婆子,住手!”章夙梅率先冲了进去,大声喊道,语气里满是怒意。
李恬昊的妈和其他人都愣住了,转头看向门口,看到章向东、章夙梅和章椿树,眼里满是惊讶,随即又变得凶狠起来:“章向东?你们居然找到这儿来了!正好,省得我去找你们,今天你们都来了,就别想走了!”
章向东挡在章夙梅和章椿树身前,眼神冰冷地看着李恬昊的妈:“李恬昊家暴,寻衅滋事,本来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,你不仅不反思,还带人绑架余鸢鸢,想逼她撤案,你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?赶紧放了余鸢鸢,不然等警察来了,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犯罪?我可不怕!”李恬昊的妈冷笑一声,挥了挥手,身边的几个男人都围了上来,“今天要么余鸢鸢跟我去撤案,要么你们就把章星交出来,不然谁也别想走!我儿子被抓了,你们章家也别想好过!”
章椿树心里一紧,没想到李恬昊的妈还没死心,居然还想着抢星星。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,要是这些人敢动星星的主意,就算触发天罚,他也绝不会放过他们。
“你做梦!星星是我们章家的孩子,跟你没有任何关系,余鸢鸢也不会跟你去撤案!”章夙梅上前一步,瞪着李恬昊的妈,丝毫不怕。
李恬昊的妈脸色一沉:“既然你们不识抬举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给我上,把他们都扣下来,等我儿子出来了再说!”
旁边的几个男人立刻朝着章向东他们冲了过来,章向东反应很快,一把推开身边的章夙梅和章椿树,自己迎了上去,虽然他年纪大了,可动作却很利索,一拳打在一个男人的胸口,把那个男人打得后退了几步。
章夙梅也不甘示弱,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,朝着冲过来的男人打去,她做水产生意多年,力气不小,一下就把一个男人的胳膊打红了。
章椿树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,心里满是紧张,他也想上前帮忙,可他年纪小,力气也小,根本不是那些男人的对手,只能站在旁边,时刻留意着余鸢鸢的情况,想找机会把她拉出来。
余鸢鸢看着章向东他们为了救自己跟人打架,眼里满是愧疚和感动,她趁着混乱,悄悄往门口挪去,想趁机跑出去。可刚挪了两步,就被李恬昊的妈发现了,李恬昊的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狠狠拽了回来:“想跑?没那么容易!”
“放开我!”余鸢鸢挣扎着,想甩开李恬昊妈的手。
李恬昊的妈气得不行,抬手又想打余鸢鸢,章椿树看到了,心里一急,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,一把推开李恬昊的妈:“别打她!”
李恬昊的妈没防备,被推得后退了几步,差点摔倒,她站稳之后,眼神凶狠地看着章椿树:“小兔崽子,你也敢管我的事!今天我连你一起收拾!”
说着,她就朝着章椿树冲了过来,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。章椿树心里一慌,连忙往后退,可还是被李恬昊妈的手抓住了,她的手很用力,抓得章椿树胳膊生疼。
“放开他!”章向东看到了,心里一急,朝着李恬昊妈的方向冲了过来,可旁边的两个男人拦住了他,他一时之间挣脱不开。
章椿树挣扎着,想甩开李恬昊妈的手,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,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,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轰鸣声,像是天罚梦里的火焰燃烧声。天空中原本就阴沉的乌云,此刻变得更加厚重,寒风陡然加剧,仓库屋顶的破洞处,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,瞬间照亮了整个仓库。
“怎么回事?天气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?”李恬昊的妈愣了一下,下意识松开了抓着章椿树胳膊的手,抬头看向屋顶的破洞,眼里满是惊讶和恐惧。
章椿树也愣住了,他能感觉到身体里传来一阵莫名的疼痛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他的灵魂,天罚的预兆,又出现了!他心里满是绝望,难道自己这次插手余鸢鸢的事,真的要触发天罚,连累爷爷和二姑吗?
就在这时,章向东突然挣脱了身边的男人,朝着章椿树跑了过来,一把将他护在身后,眼神坚定地看着屋顶的破洞,意识里再次响起天道的声音:“我警告过你,他再干预轨迹,后果不堪设想,现在天罚要来了,你们谁也逃不掉!”
章向东没有回应,只是紧紧护着章椿树,眼底满是决绝。他知道,自己护着孙子,逆着天道,迟早会有这么一天,可他不后悔,就算魂飞魄散,他也要护着星星,护着这个拼尽全力想守护家人的孩子。
仓库里的其他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,纷纷朝着门口跑去,想趁机逃走。李恬昊的妈也吓得不行,顾不上余鸢鸢和章家的人,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外跑。
章夙梅拉着余鸢鸢,走到章向东身边,看着屋顶的红光,眼里满是害怕:“爸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天气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章向东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护着章椿树,眼神凝重地看着屋顶的破洞。章椿树靠在爷爷的身后,能感觉到爷爷的身体在微微发抖,可他的手臂却很有力,牢牢地护着他。他心里满是愧疚和感动,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,他知道,爷爷是在为他承受天道的怒火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了警笛声,越来越近,显然是警察到了。可天空中的红光却越来越亮,仓库屋顶的破洞越来越大,周围的墙壁开始微微晃动,像是要塌了一样。
“警察来了,咱们赶紧出去!”章夙梅拉着余鸢鸢,想往外跑。
章向东点点头,护着章椿树,跟着她们一起往门口走。可刚走到门口,章椿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他从爷爷的身边拉开,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,意识也越来越模糊。
“星星!”章向东感觉到了不对劲,心里一急,紧紧抓住章椿树的手,可他的手却穿过了章椿树的身体,根本抓不住。他眼底满是恐慌和不舍,声音都在发抖,“星星,别怕,爷爷在,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!”
章椿树看着爷爷眼底的恐慌,心里满是心疼,他想说话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身体越来越透明,眼前的爷爷、二姑、余鸢鸢,还有仓库的景象,都开始变得模糊。
他能感觉到爷爷的意识在呼唤他,能感觉到爷爷的护佑,可天道的力量太过强大,他的身体在一点点消失。他心里满是疑惑和不舍,疑惑爷爷为什么知道他的小名,不舍就这样离开爷爷和家人。
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消失的时候,他看到爷爷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爷爷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,像是在跟着他一起承受天道的反噬。
“爷爷……”章椿树在心里呐喊着,眼泪滑落,却根本看不清爷爷的模样。
警笛声越来越近,仓库的墙壁开始坍塌,红光笼罩着整个仓库,章椿树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。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彻底消失,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因为护着他魂飞魄散,更不知道,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爷爷身边,回到章家。
而远处的章家院子里,刘秀梅抱着星星,站在屋檐下,看着城外方向的红光,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惧,她总觉得,有什么不好的事,正在发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