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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套

炮灰中的摆烂王

包厢里光线昏沉得像浸在墨色酒浆里,暖黄射灯斜斜打在散落的酒瓶上,折射出细碎又晃眼的光,玻璃碎片混着烟蒂、空零食袋铺了半桌,狼藉得触目惊心。俩个醉醺醺的男人刻意围在服务生女孩身前,左边蓝毛男人胳膊搭在门框上,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,酒气顺着呼吸往外溢,伸手就想碰女孩的脸颊,语气轻佻得像裹了层糖衣炮弹;右边男人晃着半杯琥珀色酒水,杯壁挂着细密的酒珠,眼神玩味地黏在女孩身上,沉默里全是戏谑,指尖偶尔摩挲杯口,透着股不怀好意。

沙发最中间的叶宁脑袋垂在胸口,墨色发丝被酒水浸透,一缕缕贴在脸颊、脖颈,酒水滴顺着发梢往下淌,落在白色衬衫上,晕开一片片深色水渍,浑身都裹着挥之不去的酒气。旁边俩打扮张扬的女人倚在沙发扶手上,粉发女人穿紧身包臀裙,正低头漫不经心地欣赏自己那只满钻的美甲,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不屑;另一个女人妆容浓烈,指尖夹着支燃着的烟,烟圈袅袅升起,混在空气中的酒气里,呛得人嗓子发紧,俩人时不时搭腔附和,话语像淬了冰的针,字字句句都往女孩心上扎。

女孩身形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倒的柳叶,白色服务生制服被酒水溅得脏兮兮的,她死死低着头,脸颊涨得通红,连耳根都泛着热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泛白,布料被捏得皱成一团。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叫,带着哭腔的颤音几乎要被嘈杂声盖过,脚步往后挪了挪,却被蓝毛男人故意挡住去路,眼底满是无措和窘迫,眼眶泛红,泪珠在睫毛上打转,硬是没掉下来。

叶宁眼前一黑又一黑,脑袋像被重锤砸过似的昏沉,好一会儿才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,脸颊传来黏腻的触感,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,指尖沾到冰凉又粘稠的酒水,还有点烟味残留,膈应得她皱紧眉头。空气中的酒气和烟味交织在一起,浓得化不开,钻进鼻腔里,熏得她脑子闷疼,太阳穴突突直跳,耳边的嬉笑打闹声、尖锐刁难声缠在一起,像无数只蚊子在嗡嗡叫,嘈杂得让她心绪不宁,可浑身的无力感像潮水似的涌上来,四肢发软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瘫在沙发上,烦躁得想骂人。

好吵啊,怎么这么吵……

“泼了我们小叶一脸的酒水还不道歉吗?”蓝毛男人挑眉,眼神里全是玩世不恭的笑意,伸手又要去碰女孩的脸,“小叶说你好看,都是在高看你。摸了一下你脸咋了,能死吗?再说了,难道你还盼着我摸?”

粉发女人抬眼扫了女孩一眼,语气漫不经心地调侃,指尖还在把玩着头发,“切~你也不怕人家一酒盘子把你打废,人家可是贞洁烈女呐~”

“小叶,我帮你叫了代驾,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。”仲情的声音带着点犹豫,目光落在叶宁苍白的脸上,眼底藏着几分担忧。

“休息?”粉发女人立马蹙眉,不赞同地反驳,随即点了支烟,火苗亮起又暗下,烟圈从她嘴角溢出,“还没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道歉呢!仲情,你要是看上这个服务员想包庇,那也不能让小叶受委屈吧?”

仲情抿了抿唇,没再反驳,只是眼神里的犹豫更浓了些。

她倒不是真像唐可说的那样,而是这个服务生背后也有人罩着的。

叶宁缓了好一会儿,才攒够力气抬起头,视线模糊地扫过周围的环境,包厢里的霓虹灯忽明忽暗,照在一张张陌生又隐约眼熟的脸上,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,疼得厉害。

欧买噶,要死啊,这些人都是谁?

“我没事,我有点不舒服,先回去了。”她声音沙哑,带着宿醉后的疲惫,虽然认不清人,但直觉这里不能久待,先应付过去再说,头实在太闷太疼了。

粉发女人一听,立马不高兴了,冲她喊道:“唉!小叶,这个死服务生刚才对你那样,你不打算惩罚她吗?”

叶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才注意到被围在中间的服务生,女孩长得清纯可爱,眉眼弯弯,只是此刻眼眶通红,鼻尖泛着粉,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,明明快要哭了,眼底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傲气,死死咬着下唇,不肯低头。

脑海里突然闪过零碎的记忆片段,模糊中能看到原主刚才借着酒劲,非要去摸女孩的脸,女孩反抗时,不小心泼了原主一脸酒水,原主被呛过去了,自己就恰好穿过来了。

惩罚什么惩罚,劳资要回去一个人呆着。

心里把原主骂了千百遍,面上却还要维持体面,叶宁扯了扯嘴角,语气平淡:“没事,你们也别因为我,跟一个服务生置气,下次再约。”

说完,她扫了眼那个服务生,语气随意:“你忙你的去吧。”

女孩愣了愣,抬起漂亮的杏眼,疑惑地看了叶宁一眼,见她没再为难自己,连忙低下头,快步从包厢缝隙里挤了出去,脚步还有点慌乱。周围人见叶宁都这么说了,也没再纠缠,又各自拿起酒杯,继续喝酒打闹,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。

粉发女人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闭上了,顺势把手上的烟灰弹在烟灰缸里,语气不耐烦:“你今晚倒是大度,随你,你要走就走吧,估计仲情给你叫的代驾差不多到了。”

“唐姐,也谢谢你刚才维护我,我就先走了,你们慢慢玩。”叶宁望着唐可,语气里带着点真诚的道谢,挣扎着起身,脚步虚浮,差点摔倒,仲情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,带着点暖意。

唐可撇了撇嘴,满不在乎地白了她一眼,语气冲却没什么恶意:“行了,滚吧。”

仲情略带关心地询问:“需不需要我陪你出去?”

叶宁摇了摇头,扶着墙,慢慢往门口走,脚步踉跄,包厢门关上的瞬间,她才松了口气,眼底的疲惫更浓了些。

出了嘈杂的酒吧,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,拂在脸上,驱散了些许酒意,周围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远处街道的车流声隐约传来,叶宁终于可以松一口气,靠在墙角缓了缓,胸口的憋闷感渐渐消散。

“尾号是9949吗?”代驾阿姨的声音温和,穿着朴素的外套,手里拿着手机,目光落在叶宁身上。

“嗯。”叶宁抬眼瞥了她一眼,脑子还是昏沉的,从记忆里摸索着,在包里掏出帕加尼ImolaRoadster的钥匙,递给对方,脚步虚浮地坐上副驾,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。

车子启动,平稳地往前开,晚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,带着点草木的清香,叶宁迷迷瞪瞪的,脑海里开始断断续续闪过原主的记忆,刚才包厢里的两男两女,都是原主从小玩到大的朋友,几个人臭味相投,没一个省心的。

总结下来,加上原主,全都是混世魔王。

一群二十四五岁的人,不好好工作,整天游手好闲,混得声名狼藉,不是喝酒泡吧,就是打架斗殴,要不是家底厚实,早就被人收拾了。原主家在几个人里算是略差的,但在京都,也是能排进前八的豪门,原主在家排行老三,爸爸妈妈恩爱,常年到处旅行,公司全靠大姐和二哥打理,她就是个咸鱼,整天在家待着,时不时跟这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。

为什么自己没死彻底呢?被大货车撞的冲击感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,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,疼得钻心,叶宁恍惚地睁开眼,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心里满是茫然。

“你好,到了。”代驾阿姨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。

咔哒——

叶宁推开车门,脚步虚浮地走到别墅门口,掏出钥匙开门,门打开的瞬间,漆黑扑面而来,连一点光线都没有,别墅里安静得可怕。

她凭着记忆摸索着脱掉鞋子,换上门口的拖鞋,鞋底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没什么声响。

“主……主人……您回来了。”

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叶宁一跳,酒意瞬间醒了一半,她猛地抬手扶住墙,指尖触到冰凉的墙面,顺势按下了玄关的灯。

暖黄的灯光亮起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让她心头一震的脸,女孩皮肤是健康的蜜黑色,却一点不粗糙,反而透着细腻的光泽,骨相清俊利落,眉峰微扬却不凌厉,眼型狭长澄澈,像藏着一汪清泉,下颌线干净流畅,自带清爽疏离的中性质感。短发贴耳,衬得轮廓愈发分明,眼尾平直无媚态,鼻梁挺括,线条利落,薄唇线旁一道浅疤,细细的,像被刀片轻轻划了一下,不突兀,反而添了几分清冽,像时光留下的浅浅印记,让那张脸更有辨识度。

说话的女孩身高约莫一米六,穿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衣衬衫,衣摆松松垮垮,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,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玻璃杯,杯壁上沾着细密的水珠。

看到叶宁看她,女孩握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,连忙用手捂住嘴,眼神慌乱,语气发紧:“抱歉主人,我刚刚……我以为你不回来了,所以起来喝水,没来得及戴口罩。”

说完,她心脏砰砰直跳,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,眼底藏着几分恐惧,生怕叶宁像往常一样,抓起身旁的鞋子就往她身上打。

呃,都是什么糟糕的称呼。

叶宁摆了摆手,懒得计较,绕过她,脚步虚浮地往楼上走,脑袋里还是昏沉的,只想赶紧躺下睡觉。

走了两步,混沌的大脑突然闪过零碎的记忆片段,她才猛然想起,这个女孩叫姜知言,是原主包养的替身。

真时髦又俗套的情节,叶宁在心里吐槽,视线又忍不住扫了姜知言一眼,记忆里关于替身合约的画面断断续续涌上来,原主因为姜知言长得像白月光,才签了六年合约,却又嫌弃她破相,逼她整天戴口罩,稍不顺心就打骂。

不管怎么样,现在她身心俱疲,只想倒头大睡,其他的事,醒了再说。

姜知言愣愣地看着叶宁的背影,眼底满是疑惑,以往叶宁每次喝醉酒回来,都烂醉如泥,她不仅要照顾叶宁宿醉,还要忍受她的言语攻击,折腾好几个小时,叶宁才能安静下来睡觉。

今晚真是破天荒头一次,叶宁回来这么安静,估计是喝得不多。

虽然疑惑,但她也没多想,只觉得这样挺好,省得自己辛苦受累,跟着这种人,她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被摧残死。

这么想着,她默默跟在叶宁身后,往二楼走去,她的房间在叶宁卧室旁边的侧卧,方便随时伺候这位二世祖。

叶宁没管她,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,反手关上了门,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,光线昏暗,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,她脱下身上的脏衣服,随手扔在地上,一头倒在床上,被子裹住身体,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,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。

不知道睡了多久,叶宁睁开眼时,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,洒在地板上,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,整个别墅安静得可怕,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地听到,她有一瞬间的欣慰,终于不用被嘈杂声打扰了。

她坐在床上缓了缓,脑袋里的昏沉感消散了不少,起身走到盥洗室,打开水龙头,冷水扑在脸上,瞬间清醒了许多。抬头看向镜子,镜子里的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,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,头发是流水线的北极星蓝绿色挑染鲻鱼头,发尾微微卷曲,搭在肩头,脸型小巧,线条利落,丹凤眼澄澈,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点慵懒的媚态,鼻梁高挺,唇线清晰,嘴角微微上扬时,带着点清甜,周身却裹着一股随性慵懒的气质。

洗漱完,她走到衣柜前,随便找了件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短裤穿上,趿着拖鞋下楼,肚子饿得咕咕叫,只想找点东西吃。

走进厨房,打开冰箱,里面空荡荡的,除了几盒牛奶、几片面包,就是一些水果和一堆新鲜蔬菜,连点熟食都没有。

真够典型的,怎么这世界被牛奶面包入侵了吗。

叶宁吐槽着,关上冰箱门,正想拿出手机点外卖,目光却落在了冰箱门上贴着的便签上,便签纸是浅粉色的,字迹工整清秀,带着点乖巧。

[主人,米饭在保温,菜您可以用微波炉热一下将就吃。下午我陪完奶奶就回来给您做饭^_^蜂蜜柚子水在饭桌的保温杯里放着,记得喝。]

糟糕的穿越,糟糕的台词,还有过分贴心的姜知言。

为什么当时没直接死彻底呢,还要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,叶宁心里烦躁起来,热菜时,手指碰到微波炉的外壳,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点,她把菜放进微波炉,盯着转动的托盘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
等菜热好,她端到饭桌上,拿起保温杯,打开盖子,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,蜂蜜柚子水的温度刚好,不烫嘴,她仰头一口闷完,清甜的口感顺着喉咙滑下去,心里的烦躁却一点没减。

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自己不仅穿越了,还穿书了,穿的是一本叫《渣t的白月光爱上替身的我》的小说,顾名思义,原主就是里面的炮灰渣t前任叶宁,而姜知言,就是原主包养的替身。

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,姜知言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,好不容易考上京都大学,奶奶却突然重病,隔三差五进医院,高昂的医疗费压得她喘不过气,她一边在朋友圈发滴水筹求助,一边利用暑假兼职挣钱,忙得昏天暗地。

那段时间,原主刚好在h市旅游,住酒店时,遇到了在前台打工的姜知言,原主见姜知言长得像自己的白月光,就动了歪心思,连续三天盯着姜知言看,最后在离开前,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,提出了包养的要求。

姜知言走投无路,为了奶奶的医疗费和更好的治疗,也为了能继续上学,最终答应了原主的合约,签了六年。

合约生效后,奶奶被转进了京都最好的医院,身体渐渐好转,姜知言也顺利开学了,可原主却性格多变,经常对她言语羞辱,甚至莫名其妙惩罚她,尤其是白月光舒禾出国后拉黑了原主微信,原主的脾气越来越暴躁,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差。

后来白月光舒禾回国,每次姜知言被原主欺负时,舒禾都会出现“救赎”她,一来二去,舒禾和姜知言渐渐生出情愫,走到了一起。

原主得知后,彻底疯了,开始疯狂报复,下药、绑架,甚至想跑到医院,在姜知言奶奶面前胡说八道,气的奶奶差点一命呜呼,这种极端的手段彻底惹毛了舒禾和姜知言,俩人联手报复,先是搞垮了原主姐姐和二哥的家庭,又让原主家的公司破产,最后把原主丢到了国外混乱的地方,原主最终在一次踩踏事故中死掉了。

叶宁嚼着碗里最后一口饭,心里满是无奈,她穿来的时间点还挺早,白月光舒禾刚出国没多久,合约也才签了一俩个月,原主还没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姜知言,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
原主有病吧,替身不都是要啥有啥吗?要虐也是因为和白月光在一个场合才被虐。

确定找的是白月光替身,而不是死对头替身吗?

叶宁坐在饭桌前,眼神呆滞,放空了思绪,墙上的钟嘀嗒嘀嗒转着,时间一点点流逝,十分钟后,她才缓缓回神,把碗碟收拾好,放到洗碗机里,看着洗碗机上密密麻麻的按钮,她研究了半天,还是没搞懂怎么用,最后索性放弃了。

反正姜知言回来会弄,原主不在,她就暂时当回看护,养着姜知言,既然养着,洗碗做饭这种事,自然该姜知言来做,叶宁心里毫无愧疚,反而觉得理所当然,早就适应了咸鱼的生活。

她走到客厅,拿起沙发上的包,掏出手机,打开微信,看到余额里一连串的零,心情瞬间好了起来,1后面跟着好几个零,感觉不止一套房的钱都存在手机里了。

无学业、无工作、无压力,还有花不完的钱,简直爽到爆了。

她穿越过来,没系统,也没什么剧情强制,就当来度假了,说不定自己早就死了,现在只是在鬼差编织的梦里,消散自己的怨气而已。

叶宁躺在沙发上,打开电视,随便找了个节目播放,手里却拿着手机,点开微信小程序,玩起了小游戏,玩累了就闭上眼睛,靠在沙发上睡觉,醒了就刷视频、看小说,日子过得悠闲又惬意。

宿醉的疲惫还没完全消散,加上玩游戏耗了不少精力,没一会儿,叶宁就眼皮打架,再次陷入了沉睡。

第一医院病房里,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落在白色的病床上,温暖又柔和,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,却被窗外飘进来的草木清香冲淡了不少。

“你最近在学校过得咋样,有没有交新朋友?”年迈的老太太靠在床头,眼神慈祥地望着喂自己吃饭的孙女,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。

姜知言微微一笑,露出一颗小巧的小虎牙,原本清冷的脸上添了几分甜意,语气轻柔:“挺好的,学校的同学都很友好,而且资助我的姐姐对我也很好,你看我穿的衣服,都是姐姐给我的,我最近也长了点肉呢。”说着,她还故意鼓了鼓脸,强行挤出一层双下巴,模样有点可爱。

老太太看着孙女刻意做出来的样子,乐得笑了几声,皱纹里都藏着笑意,她仔细打量着姜知言,胖倒是没看出来,气色却比之前好了不少,眉眼间的忧郁消散了许多,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。

只是……

老太太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,眼底泛起几分愁容和自责,语气沉重:“知言,你也长大了,有些事情,我这个老婆子管不了,也做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主,该不该做,你心里要有数。我这辈子,就只有你这一个孙女,不能因为我,让你委屈自己,做一些不该做的事。”她叹了口气,眼神里满是无奈,“我本身也老了,没几天好活了,不能因为我这个累赘,耽误了你的一辈子,你懂吗?”

姜知言何尝不知道奶奶想说什么,要是自己是男孩子,说有人资助、认识老板朋友,奶奶或许不会多想,可她是女孩子,又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被人“资助”,奶奶难免会胡思乱想,怕她受了委屈,甚至做了不好的事。

羞耻感像潮水似的涌上来,她攥着勺子的手关节泛白,指尖微微发颤,却还是强撑着笑容,语气坚定:“奶奶,我知道你担心我,你放心,我遇到的叶姐是个好人,下次我一定带她来见你,知言真的很幸运,才能遇到她。”

老太太看着她真诚的眼神,不像是在说谎,心里稍微放心了些,点了点头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她只想好好养身体,让孙女少操心,不要再为自己奔波劳累。

下午五点多,天边的云悄悄染上了红色,像被落日烧红了似的,绚烂又温柔,街上的人来来往往,车流不息,充满了人间烟火气。

姜知言走出医院,晚风迎面吹来,拂过她额前的碎发,发丝扫过眉骨,带着点细碎的痒意,她抬手轻轻拨开碎发,指尖触到额角的头发,才想起头发长了,该修剪了,回去晚上自己拿剪刀剪一下就行,省得去理发店花钱。

她沿着街边慢慢往前走,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,渐渐融进暮色里,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茫然,却又很快被骨子里的隐忍压下,脚步坚定地往别墅的方向走去。

叶宁睡觉很沉,只有饿到极致时,意识才会渐渐回笼,身体却还赖在睡眠里,不肯醒来。

迷迷糊糊中,她好像听到了门开的声音,大概是姜知言回来了吧,别墅的安保系统很好,就算有小偷进来也无所谓,反正原剧情里的渣t命挺长的,她对生死早就看淡了,活着是赚到,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。

突然,身上传来一阵温热,好像是有人给自己盖上了毯子,晚风带来的凉意瞬间消散了不少。

叶宁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模糊中,看到姜知言正弯腰给自己盖毯子,女孩额前的碎发垂落,遮住了一点眉峰,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蜜黑色的皮肤上,透着细腻的光泽,眼底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拘谨,像怕惊扰了她的睡眠。

姜知言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睁眼,动作猛地一顿,指尖还搭在毯子边缘,微微发颤,耳尖悄悄泛起一点红,眼神慌乱地错开,又很快勉强镇定下来,轻轻把毯子往她腰腹处拉了拉,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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