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这儿的风月场所头牌向来卖艺不卖身,真的假的?”
安诚兴致缺缺得听着友人的嬉笑闲谈,手绕着垂在胸前的几缕发丝,不屑插了句:“不过是钱不到位,哪有什么卖艺不卖身。”
安诚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,眉毛舒展了一下“你当这是哪儿?M市,钱权至上,更别说这是最高档的场所,说得好听罢了,都是欲拒还迎。”
“哟,安少都发话了,点个头牌,让我们见识见识是不是真的。”李昌顺势拱火,大家来这儿就是找乐子的,当然乐得见识见识传闻的真假。
他手指了指旁边的服务生:“去,给我把你们这儿头牌叫来,记住要是头、牌。”
服务生不敢怠慢,经理特地交代要好好服侍这几位大客户,马不停蹄得去了。
不一会,服务生又战战兢兢地进来了,细若蚊吟:“几位老总,不好意思,咱这儿头牌正在别的包厢呢,抽不开身呢。”
经理也跟在后面进来了,搓了搓手,赔笑道“您看这样行不,我们这儿好的多的是,帮您们物色了几个。”
经理正要招手,李昌抬手制止了,似笑非笑得开口“诶呀那怎么,我们就像见识见识这头牌,别的也不想要啊,不至于你看我们是新顾客,想怠慢吧。”
经理被从天而降的大锅砸了个激灵,干笑了两声“我跟您上两瓶好酒,等他服务完马上来您这儿,您看这儿成吗?”
“我要说不行呢?”李昌轻蔑得扭过头问“安少也是一样吧,我们要点的是头牌,可不是酒。
安诚也不多言,只又绕了两圈头发,附和了一句,显然是有心事正烦着呢。
经理暗中腹诽:几个权贵穿得人模狗样,嘴里也净是些刁难人的话。
但哪有呢怎样,来了就是上帝,更别说这还是老板钦点要服务好的上帝。
但隔壁包厢的主儿也是个惹不起的,自己在中间受两头气,这赚的都是什么钱啊。
“小的这就去帮您问问那头的客人。”说完经理赶忙退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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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包厢内
几个公子哥起着哄给隔壁三请四请都请不来的头牌灌着酒,另有几个三三两两抱着人正是火热的时候。
林阜看着这片酒池肉林头疼,哪怕这是为了他组的局,走到阳台边上躲躲烟味儿。
哪边都惹不起的经理把小服务生推进来要人。
这服务生也是初生牛犊,进来直接就开口要人,听得外面的经理胆战心惊。
几个公子哥玩在兴头上,不耐烦挥了挥手让他滚。
经理既怕请不到人那边怪罪,又怕硬请这边不乐意,斟酌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。
经理看在这几个是老主顾,那边又不饶人,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,又一脸为难得样子央求着只想这边儿松松口给自己条活路。
林阜听见动静,从阳台进来带着丝寒气,整个人也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看着狐朋狗友玩的兴致一时半会消不了,挽上袖子“我去跟隔壁的大爷说上两句,教教他们先来后到的道理。”
经理这才喜笑颜开,两个上帝对火可是烧不到自己这儿了,赶忙引着去隔壁。
林阜迈开长腿,手插在兜里,慢悠悠跟着倒也是没落下几步。
经理引着救命稻草,敲开门率先挤了进去。
安诚听见声儿,看见跟在经理后头先迈进来的长腿,顺着往上一看,心中一跳,手上的头发也松了,面上还是强装着镇定。
“哟,经理您还真有本事,还真请来了头牌。”安诚轻笑一声,挺起了背。
话虽是对经理说的,眼睛确实一瞬不眨得看着林阜。
“这不是……”经理话说一半,被林阜打断了“我说是那位大爷这么没教养,连个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,”林阜拍了拍手,看戏似的“看到是安少爷便是心中了然。”
安诚上一秒心里还想的人,下一秒就在眼前了,嘴里净是些刺人的话,不免心中烦躁,反唇相讥:“你们这儿头牌这么不会讲话吗,也不管教管教。”
林阜听了自是想笑,正要开口,安诚站起身来,上前搂着林阜的腰,低下头,细细用眼神描摹着林阜的面容。
林阜抬手想要制止,心中烦躁却又有一些隐秘的期望,安诚按下他的手,以包围式的姿态环抱住了林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