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澄有些肾疼。
他认为自己到了这里,已经是苍天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。可没想到,还有更大的玩笑在等着他。
刚刚回到府中,门口的下人就告诉他,江大丞相让他去大堂。江澄有些疑惑,但还是应下了。
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。江澄这样想着。从他刚来到这里算起,他见到江丞相的次数,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。这还是江丞相第一次叫他商量事情呢。
走到大堂,江澄收起了思绪,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,“爹。”江丞相坐在主座,挥了挥手,示意他坐下。
……“嗯,爹叫孩儿前来,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?”江澄尽量忽略掉自家爹爹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,有些不自然的问到。
江丞相收回眼神,抿了一口茶水,“澄儿的身体,似乎好了不少。”
“……嗯,孩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,只是偶尔会感觉有些累。”
“那,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么?”江丞相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问到。
“不记得了。昏迷之前的事,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江丞相叹了口气,盯着手边的茶杯,不再言语。
“呃,爹爹可还有什么事?”看着自家爹爹盯着茶杯在发呆,江澄忍不住将丞相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一口饮尽杯中快要发凉的茶水,江丞相又把目光投到自家儿子身上:“长公主要挑选驸马,你可知道?”
“知道。”
“科举考试还有三个月就要开始了,你可知道?”
“呃,现在知道了。”
“为父今日叫你来,是要告诉你两件事。这第一件是,此次长公主的驸马,将在朝廷中年轻有为的官员里、大臣的子嗣中,以及科举前三名里选拔。你,也要参加。”
“这第二件是,你因体弱,自幼在府中,饱读诗书。这京城里曾传言:江澄江公子有状元之才。所以,此番选拔,你需要尽全力去争取。”
“可……可是,爹,孩儿已经失忆了,如何去争取?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江澄连忙问到。——开玩笑,刚过几天清闲日子,他才不要去趟这个浑水。
江丞相幽幽地看他一眼,“你失忆的事情,为父还未跟任何人说起。这个时候突然穿出你失忆的消息,这会让为父很难解释啊。为今之计,你还是再温习一下书吧,说不定回想起一些东西呢。”说完,江丞相起身整理一下衣服,走到江澄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江府的安危,就看你的了。”
看着江丞相远去的身影,江澄表情有些扭曲——这叫什么事啊!虽然自己穿到了一个男人身上,可他里子还是个女的啊!娶什么公主啊!怎么娶啊!
……而且,最重要的是,他是个冒牌货啊,他什么都不会啊!
江澄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,瘫坐在座位上,神情颓废,忍不住怀疑人生。
门外。江丞相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儿子,不由得叹了口气。这一生,他不求澄儿大富大贵,只求他能平安度日。既然那个人可保他一生安稳,那把澄儿交给那人,也未尝不可。
毕竟,他要老了。这天,也要变了……